顾远华兴奋的看着这一兜甜菜种植,兴奋的问起来:“清客,这种子是从什么人手里收来的?”清客一听顾远华问起这个,便兴奋的说起来:“掌柜的说这是从一个西域商人手里收过来的,听说马铃薯、番薯耐旱产量高,他还从咱们这里买了不少的种子呢。”
“西域人!一直只闻其名还没有见过番邦人呢!”顾远华有些感叹,想她在现代的时候别说西域阿拉伯人了,就是欧洲北美的白人、非洲的黑人大兄弟她可是都时常能够见到的。到了大周朝她前14年都在努力读书搞科举,也就是在丰州的时候见过北戎部族的人,长相上和现代时候的蒙古人一样。她还没见过高鼻梁蓝眼睛的白种人呢。
“清客你知道这些番邦人还在咱们同川县吗?”顾远华好奇的问道。
“应该还在吧。少爷您这是想见见他们吗?”清客的脸上也扬起了笑容,他这些天被少爷留在县衙处理后宅的事,都快憋死了。想当年他可是一直跟在少爷身边的,他们最远还到过仆骨呢。
顾远华赶忙回到卧房,换了一身寻常商贾人家穿的衣裳。一身浅草绿绣淡黄色祥云式样的交领缎面长袍,头上戴着藏青色的幞头。腰上系上皮革腰带,登上一双她娘给她做的小牛皮靴。现在已经一米七二的她穿着这身行头,就像一株早春初绽的绿梅。
顾远华带着清客出了县衙后院的侧门,两人急匆匆的往自家的铺子走去。刚到铺面门口就见到小伙计正在里面热情的招呼着几名同大周百姓穿着很不相像的高大男子。顾远华还在想能不能够碰到西域胡商呢,这不就有可能见到了,于是她一个疾步便跨了进去。
屋内正在交谈的几个人瞬间被门口那一晃而入的白光吸引了目光,就见当前一名淡绿色的少年身影裹挟着门外射入的阳光,整个人如身披了一条耀目的光带,就那么大剌剌的闯进屋内人的眼中。一下子众人竟然有些看不清少年的容貌,待到少年走近了些那耀目的光又变成一层朦朦胧胧的光晕时,众人才看清少年的容颜。屋内的一众人仿佛失去了呼吸,不知要怎样形容,少年郎面白如玉五官精致妩媚,气质出尘配上那一身浅绿色的锦衣,那股生生不息,朝气蓬勃之感便迎面而来。
顾远华进了屋后见一众人都是一副吃惊的样子呆立在那里,她不由的有些得意。她自知这身体五官上继承了娘亲的明艳妩媚,又因为常年在书院读书接触的都是夫子们和伯父、父亲、甚至是国子监祭酒这样的文人,耳濡目染下气质上便不知不觉的就浸染上了那股文人的儒雅之风。也正是这股儒雅气质淡化了不少五官上带给她的女性柔弱之感。
屋子里的一众人里有一个人一瞬间就抓住了顾远华的目光,不同于她之前见过的大周英俊男子。这位身材高挑健硕比最顶尖的男模还要优秀,长相就像是天使遗落在人间一般,洁白的面庞找不到一个斑点,皮肤细腻的像牛奶一样光洁。高高的鼻梁、深邃的眼窝,一双碧蓝的眼眸,仿佛看到了最纯净的蓝宝石。但是他的发色却是一种黑棕色,头顶的头发整整齐齐的编成一股一股的,发尾披散了。头上绑着一条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黑色发带,额前缝着一块黄翡。身上穿的是明亮鲜艳的锦缎翻领胡服,腰带上镶嵌的各色宝石,衣服上复杂华丽的刺绣,还有脚上登着的那双镶嵌了宝石和珠片的皮靴,无一不是体现着这位是个非常有钱的主。
不要说顾远华没出息,就是任何一个现代人见到这样堪比最美雕塑一样的俄式美男,还这么有钱谁能不腿软。顾远华用自己最后一丝理智将自己拉回了现实,她正了正神色让自己的头脑恢复清明,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请问你们是从哪里来?”顾远华的声音是那种少年人独有的清脆,经过长时间的有意训练她已经能够模仿和保持未变声的那种少年音色。
就听一道很像现代俄式发音的声音说道:“我们是从古伽来的商人,听闻同川出产了一种特别精细的盐,所以过来买一些回去贩卖。”说话的是一个仆从打扮的胡人,一看就是那位英俊不凡的青年人的仆人,他的大周话说的还算流利,就是发音和音色上与大周本土人不同,一听就知道是一个他国人。
“据我所知大周的盐属官营不对外邦销售,民间私下售卖也是触犯大周律例的,一经查出必定的重罪,你们来这里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不怕给你们的卖家惹麻烦吗?”顾远华眉头微蹙,她知道大周历代因为盐产量和运输的问题,为了保证大周百姓日常用盐,明令不对外邦出售,但是也不可能完全杜绝民间私下的交易,毕竟带有风险的生意总是伴随着高收益。
那位答话的仆从面上露出一种搞怪的表情,似乎在为自己的失言表示懊恼,却又在举止间透露出一种轻慢的无所谓。
这让顾远华不禁怀疑起他们的身份真的是胡商么,她不动神色的转移了话题:“不知道我能够有幸知道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的名讳呢?小子顾六,生平还是第一次有幸见到番邦商人。”
那位答话的仆人刚要开口婉拒,便听见一旁那位英俊不凡的青年人,冷峻的面上红唇微起吐出两个字:“珈蓝”。他的声音像赫连天堑山峰上的雪一样清冷,乍一听到就如一盆凉水浇在心里。
顾远华打了一个激灵,她还在心里吐槽到,这小子怎么感觉比宁言昊那小子还冷。那小子是因为先天身体原因修炼了天山的功法,造成冰一样的性子,可这家伙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人,光听声音都能感觉到冷呢。想到此她又忍不住在心里揣摩起了这个名叫珈蓝的番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