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把自己的顾虑说给了龙老。

对此龙老也表示理解，但理解归理解，这种没有丝毫办法的无力感，还是让他感觉到憋屈。

明明自己已经有了非凡的力量，为什么连个人都救不下来？难道自己真的老了么？忘记了曾经战场杀敌的自己？

一时间，胡同里陷入了安静。

一老一少靠着一节断成两半的电线杆，你叹一口气，我叹一口气。

一个是为了钱，一个是内心的愧疚。

两者虽然想的不同，但叹气的动作却是格外的一致。

“老龙头，小钟？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叹息。

抬起头，就看到李罗的机体迎面走来。

龙老连忙站起身，小跑过去，上摸摸下摸摸。

“不是，老龙头，你有毛病吧？你摸我干什么？”

李罗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在原地，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抓住龙老头接下来的动作。

因为再摸下去，就要摸到关键位置了。

虽然两人曾经一起参军，也没少一起尿尿。

但那毕竟是年轻时候，现在都已经八十多岁了，如果再让人揪个鸡，那他这张老脸还往哪放。

虽然这是机械体，没有那个东西，但心理上还是过不去这道坎。

被抓住双手的龙老并没有生气，反而显得很高兴。

“老李头，我就知道你没事，走，现在小钟来了，咱们不怕他们，赶紧去救你。”

但任凭龙老如何拉扯，李罗也又没任何动作。

这不由得让龙老变得焦急起来。

“不是，老李头，你怎么回事？赶紧走啊，再不走你就死了！”

“老龙头，你听我说。”

“我听，我听，等一会把你救出来，你说什么我都听，现在时间紧迫，你随时随地会有危险。”

“龙国豪！”

龙老缓缓停止了挣扎，再抬起头，已经是老泪纵横。

“老李头，快走吧，我求求你了，现在去，还来得及。”

李罗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龙老。

半晌后，龙老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带着悲伤的情绪，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老李头，我们这些人都死的差不多了，现在你也要走最后的路，你让我怎么办？

以后，谁陪我下棋？谁陪我喝酒？谁叫我老龙头？谁……”

“老龙头，差不多得了，别让孩子看笑话，几十岁的人了，还说哭就哭。

不就是死嘛，谁不会死？只要死的有价值，有意义，那么，死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你说对么？”

龙老轻轻叹了口气。

“是啊，我们苟活了数十年，如果不是当初排长牺牲自己，我们早都应该死了。

算了，死就死吧，反正，我也没几个月可活，去了下面，你等我一会，咱俩有个伴。”

“呵呵，放心吧，不等谁也要等你，到时候，咱们一起去找老排长，你还当炊事员，我还当通讯兵，咱们继续打仗。”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走吧，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

看着两人在那里抒发感情，钟自强是一头的雾水。

什么玩意又死又等的？这俩人脑子没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