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客气了。”天玑长老礼貌性回了一句，倒没推辞。

笑话，墨家主的东西，旁人求都求不来呢，他怎么舍得推辞？

马车缓缓离去，弟子心中好奇，忍不住问：“师父，那位小少爷到底是谁啊？您为何对他如此恭敬？”

“什么小少爷！那是小主子！日后他若是再来，定要让人好生伺候着，再立刻派人来叫我！”

天玑长老随手拿起拂尘，翘在那弟子的脑袋上。

弟子疼得龇牙咧嘴，委屈巴巴地揉着脑袋，应到：“哦，徒儿明白了。话说，那小公主命格好神奇，方才弟子试探着瞧瞧算了一下，忙活半天，什么都算不出来！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天玑长老冷冷一笑：“异世之魂，当然算不出来。”

“啊？您说什么？”那弟子似乎没听清楚。

天玑长老摇摇头：“少打听，好奇心会害死猫的。”

“是徒儿明白了，徒儿先去把里面的碎瓷片打扫干净。”

那弟子说着，便低着头，往屋里跑。

天玑长老叹口气，抬手掐指算了起来。

嘴里念念有词，手部动作不停。

过了好久，他终于放下了手，又习惯性甩了甩拂尘。恍然大悟地笑道：“难怪小主子对那小公主如此上心，原来还有这样的羁绊和牵连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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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里，沈明月正和褚雁手持弓箭。

远处靶子的正中心，已经被几支利箭刺穿了。

沈明月一袭红衣，宛若骄阳。她一笑起来，更加明艳动人。

潇洒之中，又带了几分慵懒与优雅。

“早就听闻贵妃娘娘文武双全，乃是难得的奇女子，今日有幸，总算是亲眼见着了。”

褚雁笑得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这模样还真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沈明月不禁有些好奇，这个小姑娘真的会成为胡狄女帝吗？

“你也让本宫刮目相看。本宫原以为胡狄部落只剩男儿可以见人，没想到还有你这样的姑娘。”

她这话，是故意的。

众所周知，胡狄部落的女孩就是奴隶一样的存在。

干着最脏最累最苦的活，还日日被家中男人们辱骂，甚至是折磨。

寻常女子若是不幸被哪位军爷或首领看上，那就一头羊换走，是生是死都是人家说了算。

若有人要反抗，那迎来的便是更多的侮辱与折磨，直到凄惨咽气儿后，尸首被随意丢进林中，任野兽撕咬啃噬。

“臣女身份特殊些，自然比普通女子幸运 。”

褚雁脸上的笑，有些僵硬。

事实上，她能有如今的生活，不是仅仅是因为她是首领之女。

无人看见的地方，她也拼尽全力，用尽手段。

她的骑射与武功，或许比不上沈嘉彦和沈明月，但绝对不比部落里的其他男子差。

她手上，也沾了好几条人命。但那些人该死，她若不狠下心来，死的就是她。

“本宫总觉得，你不是笼子里的金丝雀。你应该，是勇猛的猎鹰。”

沈明月说着，随手拿起一支箭矢。

拉弓，搭箭，瞄准……

咻！直入靶心。而且，还是离得最远的那块靶子。

褚雁愣了好久，她似乎不太懂沈明月到底想表达什么，只愣愣地看着沈明月。

“你有才华，有能力。说句不好听的话，本宫见过那么多的胡狄使臣、王子。可他们都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