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禁自嘲一笑,他都半年没见过那个姐了吧。
想到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那个姐所赐,温石忽然暴怒起来,“什么姐,我没有姐!”
“你们都走,都给我出去!”
温石激动的从床上跳下来,手摸到什么就拿什么东西打人,想要把这群人都给打出去。
几个小伙子被他疯狂的样子吓了一跳,“温石,你疯了吧你!”
大过年的不想起冲突,几个小伙子推搡了他一下,便都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温石这家伙怎么不识好人心呢,好心好意告诉他,他姐上电视变发达了,他不感谢我们就算了,还拿东西打人,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呸!”
“别说他了,我看他精神都快不正常了,爹娘坐牢没人管他,成天把自己锁在家里,就算没疯也不远了!”
几个小伙子的声音渐行渐远,语气有着嘲笑和一丢丢唏嘘。
在温家没出事之前,他们几个天天混在一块玩,自从温石的爹娘坐了牢,大家对温石的态度也就变了。
谁能看得起一个犯人的孩子呢?
聒噪的声音终于消失,被推倒在床边的温石,拳头越握越紧,眼里的怨恨越来越浓。
他恨温娇娇,恨爹娘多管闲事,更恨来他家搜刮钱财的温老二一家!
拿走了他家仅剩的二百块钱,丝毫不顾他这个侄子的死活。
仅仅半年他的人生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周围人的躲避和嘲笑,走到村里每个看过来的怪异眼神,都让他不敢面对。
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横,如今只剩下自卑和怯懦。
爹娘被关进去了,伯伯不疼奶奶不爱的,他不知道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而他什么都改变不了,就像个失去庇佑的流浪狗,躲在阴暗的角落窥探着别人的生活。
村里张灯结彩,时不时的有鞭炮声响彻高空,到处弥漫着欢声笑语。
而在这欢声笑语中,夹杂着若隐若无的哭声。
少年的崩溃痛哭,自黑暗中宣泄出去,又逐渐被风吹散,没人听见也没人注意到。
与此同时,镇上的某家小诊所,一家人正享受着其乐融融的年夜饭,忽然被一阵敲门声给扫了兴。
“路医生,你快去我家看看,我儿媳妇怀了孩子,才三个月下面突然流血了,你一定要保住我孙儿的命啊!”
拽着医生往家走的,正是头发全白的魏花。
田家落魄了,仅半年的操劳,就让她看上去比之前老了十岁不止。
此时满面的焦急之色,拽着医生,走的像按了轮子似的,生怕晚了她的孙子就没了。
路仁被拽的踉跄,没好气道:“大过年的都不让人消停,慢点慢点,我这老胳膊老腿可经不起摔!”
“大过年的,要是摔出个好歹可就晦气了!”
医生对魏花一点都不客气,可以说这镇上的,对前镇长一家都不待见,要不是有医德在,谁这时候理他们!
魏花也顾不上对方的语气,一门心思往家跑,她孙子的命是最要紧的!
刚进胡同口,就听到哭嚎的女声,要是谁从这路过,还瘆得慌哩。
路仁听到哭声不禁皱起眉,“田家的,你家儿媳妇又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