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文山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打量着酒意上脸的勇探,果然够勇,也不怕人家挠他。
“是呀。”
阿美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小手从桌子下面伸了过去。
陈家驹疼的呲牙咧嘴。
“怎么了?”彭文山吓了一跳。
“咳,没事。”
陈家驹面无表情地摆摆手,“我们继续喝,再开一瓶。”
“算了,家驹。”
彭文山笑道:“一瓶白酒刚刚好,今天我发挥不好,你体谅一下。”
哦。
陈家驹觉察到腰间的小手自动撤离,总算长舒一口气。
烟仔文认输了?
勇探挺起胸膛,笑的很开心,“那行吧,我比你年长,当然要关照你咯。”
彭文山不跟他计较,示意常满去结账。
叮铃铃。
手机声响起。
陈家驹喃喃道:“不会有案子吧,喂?嗯,在哪里,港岛公立医院吗,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表情有些古怪地看向彭文山。
“有事吗?”
“阿明给我打电话,他说方奕威出事了,目前人在港岛公立医院。”
“什么事?”
“吞了三颗子弹。”
“呀,为什么要吃子弹?”阿美惊声询问。
“被人打的。”
陈家驹耸耸肩,“人没事,拉出来就行了,文山,阿威跟过你的,去探望一下吧。”
他挤眉弄眼地说道。
彭文山怀疑对方是去看热闹的,不过他也想看,“好。”
出了餐厅。
彭文山拦下的士,给司机看过警员委任证,“车牌我记下了,把人安全地送回家。”
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大钞塞给对方。
哇,这差佬真阔气。
司机眉开眼笑地接在手里,“放心吧,阿sir,不会有事的。”
常满和阿美坐车离开。
彭文山继续拦车。
“哎呀,我们有车呀。”陈家驹嘟囔道。
“你不懂。”
彭文山问道:“自己开车舒服,还是司机开车、你躺在后面舒服?”
陈家驹果断闭嘴。
港岛公立医院。
单间病房的独立卫生间里。
洗脸盆上摆着收纳盒和镊子,旁边方奕威蹲在马桶上使劲气沉丹田,眼珠子都红了。
门外哧哧的憋笑声不时传进他的耳朵里,很刺耳,简直让他羞愧欲死。
有警员一本正经的讲话。
“方警官,麻烦你不要把子弹洗净,我还要拿回去化验呢。”
方奕威闻言,血红的眼睛里瞬间射出无尽杀气。
踏踏。
彭文山和陈家驹询问过前台后找了过来。
两男一女,三名警员急忙收敛笑容,看到陈家驹的大鼻子后马上把人认了出来。
“陈sir。”
“陈sir。”
陈家驹点点头,朝着卫生间轻抬下巴,“人在里面?”
“是。”
“你们几个...”
陈家驹伸手指了指,“笑声太大了,小心长官记仇,出去等着。”
“sorry,sir,thank,you,sir。”
女警抱歉地吐了吐舌头,乖乖地和两位同事跑路。
彭文山暗自摇头。
又是几个没眼力劲的,长官在里面吃人的心都有了,他们竟然还有心情在外面笑,还笑得那么大声。
还想不想升职了?
当然,他和陈家驹就没那么多顾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