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是这样的,所有的事都不对劲,就算秦家和段家的下场不变,最起码也不应该衰败的这么快。
他眼眸漆黑,直勾勾的盯着谢煊,眼珠子动也不动,透着些诡异。
“陛下冷眼旁观,是在看我的笑话吧,我虽有异心,但从未想过谋朝篡位祸乱朝纲,我父王无能,自幼时起我就知道我想要过得体面,只能靠自己。”
“我所做所为皆是为了自保罢了,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想屈居于别人之下。”
“试问,我如此想法,有什么错?”
谢煊目光下敛,居高临下的回视他,薄唇微微扬起,透着若有似无的讥诮之意。
他似觉得有趣,语速悠悠:“你如果有那大逆不道的想法,你根本就没有机会站在这里大言不惭。”
“更何况,你拿什么来造反,凭着你左右逢源的性子,还是靠着你投机取巧的心机?”
“你确实有异心,谢复,朕以上所言,你或许能勉强借着狡辩来脱身,道一句自己不清楚自己不知道自己没想到,但是接下来的这些事,你根本喊不了冤。”
谢煊瞧着他紧张又不服的模样,眸色冷沉。
“宫变后第四日的晚上,此时段家那位煽动军营动乱的男丁在前一晚被朕斩杀,段家吓破了胆,不敢再管谢信的死活,因此谢信成了丧家之犬,他无处可去的时候,是你救了他。”
“第一次去抓人却在茶楼扑了空,朕怎会再相信你?所有事都在朕的掌控之中,因此谢信现身后,消息早就已经送到了御案上。”
“谢信当时藏匿在一家妓院里,你想放他一条生路让他离京,但他不甘心说出了他藏匿了无数金银这件事,你的暗卫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将谢信藏入地窖后连忙回府和你复命,而那时朕已经赶到了那座妓院。”
“你说说,也是巧了,谢复,一个月前每晚出现的那个人全都不是朕。”
“他与我不一样,他性子暴戾恣睢,那晚你们阻碍了他幽会佳人,他脾气上来,顾不得后面的计划,直接给谢信赐了刑罚。”
谢复虽早就明白自己早已败露,但此时听到这些话,他仍旧觉得颜面尽失,自己上蹿下跳的丑态百出,成了旁人的笑柄。
他惨淡一笑,自嘲:“这么说来,我倒是钻了空子,又多活了好些时日。”
“如果那位残暴的陛下没有将谢信抓走,放任谢信与我联络,我经受不住金银的诱惑,定会有所行动,我这人做事喜欢拉帮结伙,段家秦家顺王睿王都会被我拖下水。”
“陛下,没能将我引出来蹦跶,你后悔吗?
谢煊这回是真的被逗笑了。
他上下打量谢复,目光寒凉。
“所有人的生死命数都握在朕的手中,何谈悔?”
“谢复,京城太过繁华锦绣,你活的顺遂,所以太天真太蠢了,你们的小动作在朕看来,不值一提。”
谢复被如此折损,颜面上过不去,本想反驳,却被接下来的话惊在原地,久久未能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