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压迫感,令人惊恐的氛围,唐萍也渐渐有些受不住。
龙椅上的男人,来自更高的阶层,在任何时候,对天下万物都有着可以生杀予夺的威胁。
更何况,她已经猜到了。
她今日运气不好,碰上的是那位副人格谢行之。
“陛...陛下,妾身有话要说,恳请陛下赐恩。”
谢行之笑意不达眼底,勾着唇角,幽冷的眼眸盯着她,语调闲散:
“心疼你夫君?”
“唐萍,朕猜想,你进宫这件事应是被迫而为,并不是心甘情愿,是哪件事让你产生恐慌?是朕造反回京还是宋姀退亲?”
“你早不进宫晚不进宫,偏偏拖延至不得已,才想着进宫说出前世的秘密,你当朕是什么人?”
谢行之唇畔挂着讥诮的笑意,神色越发凉薄,“你以为朕很想知道这些前尘往事不成?”
“你怀揣着秘密,做着旁观者,站在上天的角度看着芸芸众生的悲欢离合和生关死劫。”
“你拿朕当什么人?你手中的棋子?还是你眼里的戏中人?”
“唐萍,能够窥破天机的人,你觉得她的下场会是如何?”
唐萍虽然进宫前早有准备,但此时面临眼下的场景,听到这些字字有深意的话,她脸色陡然一变。
以上种种的罪名,她都不能认。
“陛下,妾身并无不敬之意,万万不敢将您比作....”
“你先把方才你在府里未说完的故事讲完,朕听到一半,不上不下的,浑身不舒坦。”谢行之语气平淡,自带压迫。
“韦双儿和宋正德在朕的手里,这俩人自有去处,不必你操心。”
“在朕这里,斩草除根是必然,你倒是心善,胆敢插手旁人的事,那个孩子是死是活你说了不算。”
“说吧,宋家上辈子究竟是个什么光景?”
唐萍本是有叙述的顺序,眼下被打乱,她只能老实回话:
“陛下,那个叫阿勇的孩子他帮过宋大姑娘,上一世他死的冤枉,妾身自知前因后果,因此这辈子想救他一次。”
“上一世,宋家大姑娘是真的嫁给了秦江,她一脚踏进秦家的大门犹如一脚踏进了火坑,险些丢了命。”
谢行之幽冷的视线滑向一旁。
季恒站在御阶下,神色毫无波澜,然而攥紧剑身的五指,骨头似都要崩出皮肉,可见心中愤怒,绝非寻常。
唐萍抬眼偷偷瞥向季恒,小声开口:
“宋大姑娘进了门之后,婆母面甜心苦,夫君道貌岸然,妯娌小姑各个难缠,她过得很辛苦。”
“其实成婚前,顾夫人心中有悔,退亲不易,便前去和秦夫人冯氏相商,要求秦家分家。”
“宋大姑娘嫁妆丰厚,冯氏心怀鬼胎,嘴上答应的好好的,结果成婚后便失信,不仅没有分家,且一直在谋算害人。”
“秦江不是良配,先是娶了楚王府大姑娘谢枝做平妻,后来更是纳了多房妾室,并且还有那外室携子登门的事。”
谢行之听了半天废话,没有重点,他渐渐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