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现在的这种做法有点不太好。 是的,没错,在我成功地用钥匙打开了姚素林小姐姐家的房门之后,我就开始后悔了。 我活了二十多年,一直以来遵纪守法,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情,就是之前迫于生活不得不尽力忽悠、不是,说服中餐馆老板收下我这个(他并不知道)黑户了。 现在我的剧本突然被换到了非法入室,我有点慌。尽管这个非法入室的原因,其实还挺伟光正的。 于是我保持着推开门的姿势,在门口站立良久,内心的小天使与小恶魔进行着关于是否要进去一探究竟的搏斗。 然后小恶魔告诉我:反正你也已经打开房门了,你不是也想知道姚素林出了什么事吗,进去看看吧,就一下。 我被成功说服了。 姚素林小姐姐的家着实不大,一眼过去就能看个大概。这一点从侧面说明了这里的房价似乎有点凶残。 我在第一眼没有发现姚素林,着实松了一口气。毕竟,我所想到的最坏场景,就是她的身体在这里发霉。 屋内稍微有点暗,窗帘半遮半掩造成了这样的效果,空气流通的过分,以至于半遮半掩的窗帘不时随着风飘动几下。 我走到窗边,毫不意外地发现窗帘有一部分是潮湿的,我因此确定了,姚素林小姐姐确实失踪了。 下定这个结论之后,我没有在屋子里呆上太久。离开前将窗户关紧,以防这里的主人回来之后发现可能屋子里的东西丢了一大半——即使不丢,在这个过于多雨的地方,也大概会变潮湿——然后退出了这间屋子。 摆在我面前的选择其实不多。 我不太了解这里的法律,但是也知道,一个没有着什么靠谱身份证明的人,要是报警的话后续到底会有多少麻烦。更何况我甚至还是个匪夷所思的时空偷渡者。 况且姚素林之前将钥匙交给我的时候,似乎已经想到了自己会失踪这一点。而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考虑要自己报警或者想要其他人报警的样子。 这有点反常。 不过如果换个思路想,反常也会变得正常。 比如说,她真的像是我的梦里那样是个从某组织逃出来结果现在被找到于是开始面临追杀的人物。 咦?难道剧情终于开始向预言类的靠近了吗? 回到中餐馆的时候,同事小姐姐询问了一下姚素林的相关状况。 “姚素林她确实不在。”我想了一圈发现,似乎只有这一句是我能说的。为了避免同事小姐姐产生什么不太好的想法,我随即又补充上了一句,“可能是出门进行什么短期旅游了。” 同事小姐姐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就这样被我说服了。 于是我内心一边感叹着哇这么好骗以后说不定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一边觉得唉无知真好无知是福啊,然后开始接下来一部分她手中不太多的活,暂且将姚素林的事情放在一边。 隔天从清晨便开始下雨。 我为此由衷地感叹自己之前去姚素林家里之后顺手关窗的举动真的是太过有先见之明,然后因为雨天人并不多,所以在老板的默许之下,找了个靠窗的、能够随时注意到姚素林家门口的位置——我总归还是有点担心的。 属于姚素林家的那把钥匙被我放在了随身的口袋里,那一小本中间为了放钥匙而被挖空的地图册也被我拿了出来。 我跟老板要了一只笔,一边看着那本地图册,开始思考自己到底能去哪些地方,一边用笔做着小小的标记。 然后我突然在地图册之中发现了其他的标记。 完完全全不认识的、但是却莫名眼熟的奇怪标记,落在了地图册上的某些字词上面。 我觉得我要发现一个秘密了。为此,我特意向老板要了一张空白的纸,折成了两半,一半上临摹下那种特殊的标记,另一半上则在对应的位置写下地图册上落下标记的字词。 结果显著。 零零散散的单词和字母最后连成了一句话: “The secret lies with London.” …… …… …… 好,看来这位姚素林小姐姐和我一样都看过尼古拉斯凯奇的《国*宝藏》。 我把这写了英文的一般撕下,揉成了团,沾了水浸湿扔进了垃圾桶,剩下的一半我看着有点糊涂。 毕竟,里面除了能和之前的字母和单词对应上特殊符号之外,还有两个未对应的——笔迹清晰但是潦草,似乎在写这两个符号的时候,有着相当激烈的情绪波动。 我看了这剩下的半张纸一会,觉得它真的是莫名眼熟——就像是姚素林这个名字给我的某种感觉一样。 我犹豫了片刻,决定像看起来似乎见多识广的老板寻求帮助。 他看了一会我递上去的纸张,然后拿眼睛从镜片后面看我,开口的时候有点吴侬软语的味道,搭配外形食用显得格外惊悚。 不过到底是为了照顾我这个说字正腔圆的普通话的小店员,语句倒是勉强回归普通话,以便让我听懂: “这不是花码嘛。” “隔壁小摊上卖的茶具下面就有的。” “花码?”我不太确定地重复了一下,想要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发音。 “是啦。”老板回应,“现在这个不太好找的,我之前只在港台的小商小贩手里见过——隔壁的小摊老板就是从那里来的。” “所以说,这个其实是代表标号的?” 老板点了点头。 “我具体也不知道啦,不过好像是表示数字的。你要是想知道具体都代表什么数字的话,可以去问问隔壁的老板。” 我默默地看了一眼外面正在下雨的天气,决定还是暂时做一条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