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叔,你刚不是还说要报仇,这怎么……”
许大茂见马学武服软,瞬间就急眼了,他才不信魏大春敢胆大到在罐头村村部里动武,真要是动了武的话,罐头村这么多社员,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魏大春淹死。
但可惜,许大茂忘记了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一种说法,魏大春是一个半截身子埋进黄土里无儿无女的车夫,而在场的罐头村众人,职位最轻的都是生产队队长。
光脚的害怕穿鞋的,穿鞋的害怕光脚的,谁也不敢打包票魏大春不发射花生米,所以权衡利弊考虑下,众人都选择了默不作声,乖乖的当起了孙子。
“报仇?报什么仇!大家都是同志,手足兄弟,挚爱亲朋,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能有什么仇怨?大茂呀你也是,老同志舟车劳顿赶车辛苦,要适当的谅解下嘛。”
马学武赶紧打住了许大茂的话头,生怕这兔崽子不长眼色激怒了凶相毕露的魏大春,点头哈腰的让魏大春吃好喝好。
“马书记说的好,不愧是当书记的,要么说能当书记呢,说话就是有水准!大春叔你也是,我就说罐头村不会亏待了咱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还不赶紧把枪收起来,这要是不小心走火误伤了,那可就是神仙难救喽。”
李卫军也不想把马学武彻底得罪,所以借坡下驴的让魏大春收了烧火棍,众人这才提心吊胆的做回座位。
这一顿饭,李卫军和魏大春吃的格外的舒坦和自在,整桌的荤菜,烧鸡,猪耳朵,小青椒炒肉,酱菜滚豆腐,吃的是不亦乐乎,再搭配上一酒盅味道绵软不上头的五粮液,皇帝老儿不及吾!
可罐头村的众人却遭了殃,包括马学武在内,全都脸色阴沉提心吊胆的吃着,生怕魏大春一个不高兴犯起了糊涂。
按照往常情况下,这次是要不醉不归的,不吃的杯盘狼藉,满脸油光,罐头村众人是绝不下桌。
但是耐不住今天情况特殊,腿肚子都吓得直打哆嗦了,哪还有心情下筷子?
许大茂则是气得肚子疼,心里暗自埋怨马学武胆小怕事儿,在自己村部还这么憋屈,连一个赶车的马夫胆量都比不过。
“马书记,你财大气粗,裤腰带都比我们腰粗,我们乡下人哪吃过这种好东西,拎一点走没问题吧?”
惬意的剔着牙,李卫军猛然想到小村妇秦淮茹一路赶到罐头村,估计还没吃饭呢,计划要真能实施,少不得要犒劳一下这个能干的贤内助,所以打起了这些剩菜的主意。
魏大春则是连招呼都不打,阴沉着脸把半只烧鸡塞到了包袱里,甚至连酒瓶子都拎走了。
面对眼前的这些“麻子土匪”,马学武此刻哪敢说半个不字儿,只能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应该的,应该的,甭客气,甭客气。”
看着软脚虾一样的马学武,魏大春嘴角露出一抹轻蔑,他本以为马学武这种层次的人,像说书先生口中的好汉一样刚直不屈。
现在看来,跟村头怕死的懒汉没什么区别。
而李卫军却没有因此放松警惕,有些时候能端得起放得下的人才真正是危险存在,现在毕竟是在马学武的地盘上,不长点心眼的话,说不得会碰到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