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管吃管穿不说,居然连娶媳妇这事都考虑了。
想着易中海道貌岸然的虚伪嘴脸,李卫军只觉得一阵干呕。
老匹夫无耻!
算计我养老也就算了,千不该万不该算计我的钱……
热火朝天的二车间,机器轰鸣。
八级钳工易中海,正用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脸烦躁的指导着旁边一个面容清秀,脸色苍白的俊小伙打磨零件。
看得出来,这小伙的技艺不咋滴。
状态也是心不在焉的,眼皮子耷拉着时不时打个哈欠,零件上手没磨多久,就垂头丧气地低溜下脑袋。
终于,再又浪费了一个零件后,易中海彻底憋不住了。
“我说东旭,你那脑子里成天装的是什么东西?浆糊吗,都三级钳工了,连这个精度的零件都打磨不好,还要我演示几遍?你是喂到嘴边都不带吃的呀。”
对于易中海的喝斥,贾东旭摊了摊手:“易师父,我是真困的直打盹儿,你让我歇会儿成不?恢复恢复精力,就眯一小会,不然,等淮茹晚上回来,我连上炕都费劲儿。”
听到晚上秦淮茹要从娘家打秋风回来,易中海眨巴了一下眼睛,更加义正言辞的痛批起贾东旭。
“东旭呀,你还年轻,别整天琢磨着炕头那点事儿成不?有点出息,别一直在三级钳工这混吃等死,省得我这个当师傅的跟你一块丢人,臊脸皮!”
贾东旭对这话早就听到耳朵眼起茧子,一脸无所谓的掏了掏耳朵:“师父呀,慢工出细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去跟钱主任说说,给我批个半天假呗,我回去多陪陪秦淮茹,争取明年再生个大胖小子,到时候给师父养老送终。”
钱主任就是车间主任,是易中海曾经的徒弟,作为八级钳工,轧钢厂的宝贝疙瘩。
可以说整个班组一大半人,都是易中海的徒子徒孙,早就形成了一张关系网络了。
只要易中海点头,批个假那是手到擒来。
然而易中海狠狠瞪了眼无精打采的贾东旭,压低声音道:“东旭,你跟你一大爷说实话,昨晚刚开完工钱,是不是又被刘海中忽悠着去跟那些青皮彻夜赌钱了?”
眼见被拆穿,贾东旭答应的倒也爽利。
愁眉苦脸道:“我也不想呀,师父,我想着就玩几块钱的试试水,大不了我妈少吃一罐止疼药呗,哪里料到赚了十来块,这一赢了钱,心里就直痒痒,总想把前些天输的钱都给赢回来,脑子一热,就把所有工钱“吃狗肉”了”
此狗肉非彼狗肉也……
“吃狗肉”即推牌九,是一种类似于打骨牌的形式,最早可以追溯到宋朝。
着名诗人张宗昌,由于擅长推牌九,所以得了个狗肉将军的名号。
这“狗肉”一吃起来,万贯家财倾家荡产,也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更别提贾东旭那三十来块钱的微薄工资了,打水漂连个响都听不见。
易中海一听说贾东旭玩的是吃狗肉,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他只以为贾东旭是彻夜的拿个骰子赌大小呢,哪里料到玩的这么花,连骨牌都打起来了。
有赌必定有欠,现在明面上是贾东旭把工钱输了个一干二净,底子里不知道有多少窟窿呢。
所以皱着眉头试探的问:“东旭呀,你跟师傅透个底儿,你外面欠的是不是有债?”
这一问还真把贾东旭给逮了个正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师父呀,徒弟我确实是欠了债,二大爷那欠了30来块,连我娘缝在裤兜里的棺材本都被偷出来了,你要是不帮忙的话,秦淮茹她们娘几个这月只能喝西北风了。”
好!好!好!
不愧是孝子贤孙贾东旭,有其母必有其子。
这哄堂大孝的言论,连一旁竖着耳朵偷偷探查消息的李卫军都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