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选二,想看那个?)
己酉年,大周朝宣武五年春。
烟花三月,恰是春闱躁动之时。
清京城里锣鼓喧天,黄土覆地,三名腰跨红花,丰神俊郎的新晋一甲士子正跨马游街。
新科状元林潮生,头戴纱帽,身穿红袍,手捧钦点圣诏,跨乘金鞍红鬃马,端的是玉树临风少年郎。
“林兄,东华门唱名之后,天下士林都知道江陵城出个林潮生,而不识我清京魏藻秋矣!”
恩科榜眼魏藻秋有些韵羡的看一眼林潮生,话里话外都透露着酸涩。
要知道,这可是宣武一朝首个状元。
宣武帝登基以来,忙着收复江北失地,五出江南,三伐中原。
开科取士便一直搁置下来,林潮生作为本朝第一状元,自然是皇恩浩荡。
对此,林潮生只是讪讪一笑,倘详在和煦春风中。
“想当状元?没问题呀!”
“前提是你得寒窗苦读,日夜钻研,写出旨趣别致的文章,还得有殷实的家底。”
“当然,最重要的是,你得是穿越者,有当文抄公的潜力!”
没错,林潮生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穿越者!
十九年前,他因为醉酒被泥头车撞死,意外来到了这个武道昌盛的周朝。
本来也想随大流练武熬打筋骨,好在边疆上搏一个封妻荫子。
怎奈家境贫寒,只得凭着穿越前汉语言博士的阅历,埋头于科举取第。
如今十载寒窗,终得所愿。
殿试策问上,林潮生一篇“盐铁论”技惊四座,再加上容貌不俗,谦逊知礼。
很简单便捞了个状元郎当!
也不知道哪家王公的小姐会把绣球抛给自己,内心居然还有些小期待。
环顾江面上琴鸣绢舞,笙箫齐鸣的花舟,新任状元郎已经开始畅想起没羞没躁的生活。
突然,前方开路的杂役停下动作。
只见乌泱泱一群皂靴青袍,腰悬绣春刀的皇城司逻卒凶神恶煞围了过来。
如此动静,引得周围百姓惊呼出声。
大周立国百年,这还是头次出现恩科士子游街被人阻拦下来的行为。
“传陛下旨意,刁民林潮生妖言惑众,所着牡丹亭皆是男女耳鬓厮磨,污人耳目,流毒千里,暗讽宫闺之事,亏礼废节为大不敬!”
“念其懵懂无知,特赐宫刑正典!发配内务府服役,由皇城司负责缉拿归案!”
“什么?牡丹亭暗讽宫闺!”
“不可能!大人,君上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就是个话本小说而已呀,何尝染指帝王家事!”
林潮生急忙辩解道,牡丹亭是他进京赶考缺盘缠的时候,临时赶工出来的。
一经刊印,便在秦淮河畔广为流传,无数痴男怨女的必读之作。
也让林潮生很快一跃成为深闺少女的怀春对象。
现在却成了惹火烧身的祸端!
念完口喻,领头的逻卒也不顾状元郎的脸面,大咧咧扯去纱帽红袍,褪去金鞍朱履,用枷锁将大声喊冤的林潮生拷了起来。
周围士子无不侧目而视,有过诉师经验的进士愤慨道:“依照大周律法,林潮生有功名加身,即使触犯律法,应由三司会审,内阁拟章,君上虽为万金之躯,也……”
这名留着山羊胡,面容清瘦的新科进士话未讲完,便被逻卒乱棍打得缩成一团,嘴里哎哟哎哟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