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起眉头,静静听着季国春对不等式的灵活运用,李卫军只觉得嘴角一阵苦涩,哪个人说这年代的人都艰苦朴素,思想纯良的。
这两个老狐狸搭起台子一唱一和,险些把自己忽悠的跌入陷阱。
尤其是胡定国忒不讲武德了点,人家季小桃他爹季国春在旁边伺机而动,虎视眈眈,面容宽厚,想破头也猜不出来是苦主呀。
李卫军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解释说:“首长,你看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吗,我看季小涛同志知书达理,家学渊源,再加上国画艺术上有这么深厚的造诣,往后一准是个国画大家,到时候说不定要全世界版画展演出呢,我一个普通采购员工人,恐怕无福消受呀。”
原以为这个委婉的拒绝,已经表现得较为透彻了,哪里料到季国春笑着摇了摇头:“我呀,对什么画展演出不感兴趣,只希望小桃能成为一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我就这一个丫头,平时是娇惯放纵了点,但心思不坏,更何况,采购工人怎么了?”
停顿片刻,季国春拿起搪瓷茶缸,抿了一口水,润了润润嗓子,在李卫军忐忑难安,顿感不妙的功夫。
朗声说:“工人为国家出力,为建设搬砖添瓦,敢当螺丝钉,发扬钉子精神,和我们扛枪的没什么区别,不是光荣嘛,再说前一阵子,我们沪海还有个王姓工人,20来岁,不同样是年轻气盛,现在在京城里面出入军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咧…… ”
“王姓工人,这……”
骤听此言,李卫军愣了半秒,随即迅速反应过来,原来是刘盆子呀,喜欢打鸟,钓鱼,看电影,每天喝酒底子,观看敌对电影的小王。
从沪海一名普通的工人,迅速登高望远,这种堪称开挂的人生履历,即使是真正开挂了的,李卫军都觉得叹为观止。
所以略显尴尬的摇了摇头:“老首长呀,我这人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对朝政不感兴趣,只想安稳的做个富家翁。”
平心而论,只愿做一富家翁尔,说出去就已经有引火烧身的风险了。
但是房间里此刻只有胡定国和季国春俩人,这俩人又混迹官场多年,宦海浮沉,什么大风大浪,惊世骇俗的言论没见过。
对李卫军只愿做一富家翁尔的想法,有些嗤之以鼻。
季国春到好点,拍了拍李卫军的肩膀宽慰说:“富家翁好,但有些时候,钱这种东西好挣,要想守得住的话,可就难了,光有钱,就是个待宰羔羊,人是刀俎,我为鱼肉,所以嘛,娶了我家小桃,这样的话,不就高枕无忧了。”
瞧着挤眉瞪眼,老不正经的季国春,李卫军实在是无力吐槽,又不好把姜熙凤的事情给吐露出来。
只能略显敷衍的点了点头,现在这种局势,将且走一步看一步,寸步难行也。
季国春的想法,李卫军却也明白,天下没有白得来的午餐。
别看现在季国春迫不及待的模样,但这些全部建立在,李卫军能够在下半年的立本世奥会上拔得头筹,用9秒58的成绩横扫全世界。
打破零的数字,成为首枚金牌的拥有者,并且将作为人类体能的巅峰一直载入里程碑。
否则要是到了立本奥运会,短跑田径出了差池,李卫军成了软脚虾,在全世界丢人现眼的话。
到时候别说是招李卫军为女婿了,瞧上一眼都嫌弃,还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