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军到沪海采购内参片的这段时间内,许大茂一直尽心尽力的伺候杨厂长,李怀德等人,他这人又鸡贼圆滑,从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尽量保持左右逢源。
总是在不经意间,在李杨二人当中泄露消息,堪称是轧钢厂的双面间谍。
果然,杨厂长瞥见一脸慌张惊恐的许大茂,眉头不由蹙起:“挺大个人了,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瞎嚷嚷什么呢,有什么事情尽管讲出来嘛,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别人还能把你欺负了?”
眼看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许大茂心头一喜,不忘拱火添油加醋的说:“杨厂长,你是不清楚,属小方才多倒霉,愣是碰到一个母老虎呀,那力道大的都快比得上傻柱了,简直是在世母夜叉孙二娘,二话不说,就是要把人脑袋削下来当夜壶,你说说,这不是敌特是什么?我看这人一定是潜入咱们轧钢厂搞破坏分子,抓紧时间让保卫科的宋科长派人逮起来,审问一番的话,说不定有特殊收获呢。”
杨厂长最初见许大茂被扇的右脸像泡水馒头一样高高肿起,还有点心疼,只以为许大茂是得罪了厂里面哪个不开眼的。
本着打狗还要看主人的想法,更何况这段时间许大茂确实立了一些功劳,适当的时候是得给点甜枣,杨厂长准备让保卫科长宋大国,派几个基干民兵去查看一下情况。
结果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季小桃那个无法无天的性格,咽了口唾沫之后,耐住性子,继续听许大茂诉苦。
后面的话越听越不对劲,杨厂长不由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没来由的突然问了句:“那位女中豪侠是不是身材颇高,皮肤白皙,长相俏丽不说,穿了件素白衬衫,更关键的是说起话来带一些南方的吴音侬语?”
“杨厂长,你果然是料事如神呀,属下实在是佩服不已,你是不知道,那小娘皮端的是个无赖,你说满口打打杀杀的,哪有一个红袖添香,知书达礼的样子,我看呀,她绝对是个神经,或者是个敌特,杨厂长你知不知道,那小娘皮儿的力道多大,不是敌特经过特殊训练的话,我是不相信!”
眼看许大茂依旧在兀自辩解,仍然沉浸在诉苦环节当中,盼望着杨厂长这个清汤大老爷给他申冤做主。
一旁善于察言观色的宋大国,敏锐的注意到了杨厂长表情的细微变化。
只见杨厂长的眉头突然皱起,脸色一片阴霾,要是仔细看的话,等着能发现此刻的杨厂长正咬牙切齿的死死盯着许大茂。
“不对,这里面一准是有猫腻,难不成,杨厂长跟那母夜叉,母老虎有血缘关系,认识那母老虎?”
再联想起许大茂没来之前,杨厂长特别交代自己要细致保护好季小桃的安全,说那姑娘是沪海来的大人物,得罪不起。
宋大国轻易的就猜到了许大茂口中母老虎的真实身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想到这里,宋大国不易察觉的用手碰了碰许大茂,想要暗自提醒许大茂适可而止,省得到时候惹火烧身,申冤不成,又被杨厂长给教训一顿。
他身为保卫科科长,跟许大茂的关系还算不错,毕竟许大茂作为轧钢厂放映员,除了干部特定的位置外,谁能坐前排,谁能坐后排看后脑勺,许大茂依旧是有些操作空间了。
更何况,有些时候轧钢厂组织活动放电影,宋大国经常性的捎带上一些自己的亲朋故旧,是没少麻烦许大茂和他爹。
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宋大国才来了个善意的提醒。
但是被季小桃揍了个鼻青脸肿,此刻正一肚子冤枉委屈的许大茂,哪里顾得上这些细枝末节的内容,一边抹眼泪,一边呛了一下宋大国。
“宋科长,人家正在伤心的时候,你摸我手做什么,差点忘了,你们是不知道呀,那小娘皮不分青红皂白,力度把控不住,气度嚣张跋扈的很呢,说什么,谁有麻烦还说不准,你瞧瞧,她怕是把轧钢厂当做她家后花园了吧,杨厂长,你要是不替我做主的话,那岂不是打你的脸吗?”
许大茂虽然心中奇怪,杨厂长怎么默不作声,但却没有计量那么多,直以为杨厂长是在思索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