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则上最开始就已经被惊醒,只不过寄人篱下,所以不好开口惊扰,只能继续装睡,本来以为秦淮茹这么针锋相对,贾张氏高低要辩驳上几句,婆媳俩来个言语大擂台。
哪里料到,贾张氏居然这么委曲求全,忍气吞声,秦淮茹就差骑在头上拉屎屙尿了,作为一家明面上的之主,贾张氏能够屈辱的答应下来,甚至说用热脸去贴冷屁股,那简直是出乎意料。
蒋英英自己也是寡妇,更加清楚寡妇在婆家的难做,像她先前在夫家的时候是处处受冷遇,公婆整天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吃饭盛饭的时候必须还要控制着饭量,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多铲一粒米,婆婆逮着唠叨许久。
但又没法,蒋英英毕竟是个外人,农村的观念又过于陈旧,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回娘家那边不受待见,在婆家虽然说处处受限制,但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婆家那边,一年半载的去探望上几天倒是没什么,要是结婚后常住娘家的话,那能被人冷眼戳了脊梁骨。
什么时候,她能像秦淮茹这般霸气侧漏,把婆婆训的那是服服贴贴,没有一点脾气呀。
蒋英英心中油然升起这个念头,但很快就被她自己熄灭,不对呀,自己又不回农村再遭罪了,只要李卫军能给自己解决好非农户口,随便找些门路,谋个差事的话,自己完全不用继续在农村讨生活,看脸色了。
到时候在城里吃香喝辣,光鲜体面,谁还在乎罐头村那个农户之家,更别提罐头村的老头老太太了。
想到这点之后,蒋英英更加盼望着李卫军能够早些为自己找人脉,别的不求,最好是到食品加工厂里,到时候的话,说不定还能偷偷摸摸吃一点。
蒋英英没有太多的指望和奢求,对于名分上面更是没有不切实际的想法,内心里想的更多就是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能够住进像秦淮茹现在住的这种青砖黛瓦的四合院,最好再有连廊和院子,先前在罐头村老是住土坯房,各种蛇虫甚至是蚂蚁之类的,蒋英英搞得都有心理阴影了。
秦淮茹兴许是听到了蒋英英翻身的动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是说给蒋英英听,又或者是有弦外之音。
冷不丁的来了句:“英英妹子,对待婆婆呀,就得这样,像弹簧似的,你弱她变强,你强她便弱,必须要摆明态度敲打,大不了一拍两散,反正咱们还年轻,又不怕,谁慌谁心里清楚。”
“啊?我什么时候问过这句话!不是,这边假装睡觉呢,怎么还能把战火烧过来,大姐,你这不是自言自语吗?”
蒋英英心中一万个问号,心中也明白秦淮茹则是跟贾张氏继续明争暗斗呢。
正在犹豫要不要搭话茬,配合着演一场双簧,孰能料到刚睁开眼睛瞧了一下外面,就瞧见秦淮茹在微弱的灯光下,面怀笑意的朝这边嘴角挂起微笑。
似乎早就猜到了蒋英的心思,脸上的笑容温柔当中又透露着一丝威胁和无言的,不容拒绝。
艰难的吞咽了口唾沫,蒋英英颇为识趣的从装睡中摆脱出来,认真地补充道:“淮茹姐,受教了,只有分清大小王,这个家才能正常维持下去,不然左右互搏,水火不容的话,恐怕这个家要散。”
贾张氏那边果然是又叹了口气,显然心中万般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