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养感受着微微的凉风,不由裹紧了衣服,有些纳闷的朝这边走,身后同样跟着昏昏欲睡的陈万钧,和那个京城周边抽调而来的朴实农家汉子廖春光。
按理来讲,自己率队应约进行友谊切磋赛,那些罗刹人作为东道主不说是组织职工进行热烈欢迎,总不能连一个引路的人都没吧。
这更阑人静的,下了火车孤零零几个人,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
宋天养也是头一次遭遇这种变故,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环顾四周确定派人迎接招待自己等人之后,这个田径队主教练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宋教练,要不咱们摇个电话向使馆寻求帮助,看使馆能不能找家旅馆,先把咱们应付一晚上,等暂且安定下来后,”
李卫军问寻的眼光投向了宋天养,表情同样满是无奈。
毕竟到了人家的地盘,所谓客随主便,如今人家东道主刻意刁难不行方便,要想有个落脚的地方,终归还是要自谋出路。
“唉,暂时也只能这样了,李卫军同志先领着大家伙到避风的地方待会,我跟陈万均同志找工作人员借下电话。”
宋天养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后,刚准备叫上陈万均向使馆求援,不料小屋子里面冷不丁的闪出来一个人。
中等身材,络腮胡子,酒槽鼻子,戴着个深灰色的大毡帽,径直朝这边走来。
“哦,我远道而来的朋友,辛苦你们了,实在是抱歉,刚才喝了点酒晕晕乎乎的就睡了会,要不是听到你们说话的动静,说不定现在我还在梦乡中和娜塔莎快乐呢,认识一下,谢尔夫!”
“谢尔夫同志,宋天养,友谊切磋赛的这段时间,还要麻烦贵方给予方便。”
这个叫做谢尔夫的斯拉夫男人,嘴上虽然说着万分歉意,但脸上却丝毫看不出来愧疚,跟宋天养握了握手之后,不忘从怀里掏出来银色小酒壶,扭开塞子往嘴里灌了一口。
大着舌头嘟囔道:“亲爱的宋,在这该死的天气里,能有个落脚的地方是多么不容易,再过半个月,我们这估计就要飘雪了,你知道的,天能够冷成什么样子!”
“最近煤炭又告缺了,大家都在为过冬筹备,都想待在暖烘烘的房间里睡大觉,而不是顶着大雪做一些该死的接待工作,修路呀,扫地呀,邮差送件儿啊……”
李卫军见这家伙言辞闪烁,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提今天晚上落脚的地方在哪。
冷咳一声,意味深长的提醒道:“谢尔夫同志,不知贵方怎样安排我们这群人的衣食住行问题?”
谢尔夫诧异地瞧了一眼李卫军,愣了片刻,摊了摊手:“诸位实在不好意思,我接到的任务就是接待你们走出车站,但落脚的地方,上面暂时没有通知,估计要开会决定吧,你清楚的,开会就是一群人打口水仗,磨磨唧唧半天解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