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黑背最终没有叫陆小开而是被韩涵取名为“killer”,名凯勒据说主是为了体现它作为一只狼狗的勇猛。
凯勒在叶晓棠家待了一周,陆云开终于从邯郸回来迫不及待的要来看这条狗。
跟叶晓棠约好了周五下午可是她却要加班。
“你直接去我家吧韩涵带着凯勒在家。”叶晓棠在电话里跟陆云开说同时人正往会议室里走。
“你该不会觉得我真的是为了看那条狗?”陆云开没好气。
“难道不是?”叶晓棠装傻“我要开会了,回头再说。”
叶晓棠挂了电话推开会议室的门,只见张童和资本市场部的同事都在她看众人一眼在预留给她的位置上坐下问道:“怎么回事?南风科技的发行定价为什么这么低?”
资本市场部的康颖说:“叶总,我们也没办法机构都不愿意出价。现在市场没有去年好南风科技的主营业务也不够有噱头。”
她话一落音坐在她对面的张童立即说:“是机构不愿意出价,还是你们没问?”
康颖脸色微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童甩出一叠打印出来的手机短信记录,“我去问了至少十家永信经常合作的机构,他们从来没有收到过南风科技的询价请求。”
“他们不想出价当然会说我们没问过。”康颖脸红着说。
叶晓棠已经看明白了她看住康颖沉着说道:“这十家为什么不问?”
康颖低头,“既然叶总要问,那就问好了。”
“南风科技的询价对象至少要到50家。两天之后再给我结果。”叶晓棠说,接着又对康颖等几个资本市场部的人说:“你们先去。张童留下。”
等到会议室里只剩下叶晓棠和张童,她问:“为什么南风科技的询价对象这么少?”
“故意压低南风科技的定价,让某些机构赚钱!”张童气愤,一支股票定价如果低于它的实际价值,那么股票上市之后必然会大涨,那些在一级市场进入的机构自然会大赚。
“谁想压低定价?”叶晓棠问。
张童闷闷的说:“侯栋。”
侯栋是资本市场部的总监,刚来永信半年,叶晓棠与他打过几次交道,是个让人记忆深刻的人。
侯栋来之前,资本市场部在永信基本是个隐形部门,虽然也是负责项目发行,但一切按部就班,项目负责人在询价配售发行阶段依然具有绝对话语权。
可是侯栋来了之后,便渐渐的把这些流程都揽在自己手里,孙宁也同意他这样做。毕竟市场和政策都跟以前不同,项目承销的可操作空间越来越大。
但是作为投行,当然是帮助发行单位抬价,压价的行为未免太过蹊跷。
叶晓棠正跟张童分析,听到有人在会议室外面敲门,回头一看,玻璃门外站着侯栋。
叶晓棠站起来的同时,侯栋推门进来,“叶总,我听康颖说你让她再次为南风科技的询价。”
侯栋中等身材,三十多岁,戴着黑框眼镜,穿格子衬衣,与其说是金融从业者,不如说更像是程序员。
“南风科技询价对象不够,定价过低,必须进行二次询价。”叶晓棠直接说道。
“叶总,南风科技目前的定价,可能确实没达到您的理想。可是我也希望您能明白,资本市场部现在有自己的规矩,我们规定所有项目询价一次性完成,不返工是为了避免不专业。”侯栋面无表情的说。
叶晓棠向来不喜欢他的傲慢,她看着他说:“如果我要坚持二次询价呢?”
侯栋近来备受孙宁器重,自我感觉颇为良好,可是面对强硬的叶晓棠,他到底还是失去了底气,毕竟各行业组才是投行部的核心部门。
“那好吧,但是我希望二次之后,如果定价还是没能达到您的理想,您别再让我们来第三次。”侯栋说。
叶晓棠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那可不一定。”
侯栋脸色更加铁青,招呼没打,便转身离开。
他一走,叶晓棠回头对张童说:“你了解康颖吗?”
张童眼神闪烁:“什么意思?”
“看看她要什么,能满足她的尽量满足她。不要让二次询价再出问题。”叶晓棠说,她已经相信确实是侯栋在操纵南风科技的询价,可是如果一线工作人员里有她可以掌握的人,侯栋便不会再那么明目张胆。
张童嘟囔,“什么叫能满足她的尽量满足她。”
叶晓棠一愣,脑海中浮现刚才康颖看着张童的样子,心里渐渐有些明白,不由笑说:“她该不会是想要你吧?”
张童恼火,“我好歹也算追过你,你觉得对着这种事,你笑成这样合适吗?”
“无论如何,去搞定她。”叶晓棠笑意不收,边出会议室边说:“南风科技是你负责的项目,你应该不想人家背后骂你!”
“什么叫背后骂,已经当面骂了。”张童跟在她后面。
“被当面骂过,今天还能这么镇定,不错!”叶晓棠赞赏。
“以后别这样说我,我那时候的劲儿早过了。”张童说。
叶晓棠想说夸你还不成,但再一想,他原本也是聪明的,不过那阵子因为对她有意思,所以变得毛毛躁躁,结果她记忆中都是他不成熟的样子,确实对他不公平。
“行。以后再不说。”叶晓棠爽快说道,抛开一切来说,她还是喜欢他身上那股子松弛劲儿。
叶晓棠在公司处理完南风科技询价的事儿,下班已经八点多,出了大厦还在找车,陆云开的电话又打过来。
叶晓棠以为他又要说来看狗的事儿,接了电话便说:“凯勒这会儿要睡了。”
“不是凯勒,是沈严。”陆云开声音急躁,“他怎么还是要去英国?”
“是他一个人走,打算回去不回来?”叶晓棠确认。
“对。明早的飞机。我刚刚知道。”陆云开说。
“你等等,我问问苏晗怎么回事。”叶晓棠说着挂了陆云开电话,打给苏晗。
电话接通,叶晓棠问苏晗:“你在哪儿呢?”
“在家。”苏晗口齿不清的说。
叶晓棠一听就知道她喝酒了,以往她俩有事儿,都是约着大家一起喝酒。这会儿她居然一个人喝闷酒,还不知道在心里到底压了什么事儿。
叶晓棠决定去找苏晗,到了她家,自己拿钥匙开门,门一打开,冲鼻的酒气袭来,苏晗已经把自己喝趴倒在了沙发上。
叶晓棠走到沙发旁边,蹲下身体,拨开苏晗头发,柔声问她:“怎么了?”
“沈严要走。”苏晗带着哭腔说道。
“你不是住在他家?怎么他又要走?”叶晓棠问。
“说不清楚。反正他要走。”苏晗陷入痛苦,再不见平时的口若悬河。
叶晓棠不知道她喝了多久,桌上两个红酒瓶,只剩下半瓶酒。她想说这么个喝法,人还活着真是万幸。
她把酒瓶收起来,给苏晗倒了热水,逼着她惯了几口,帮她脱了衣服,拉进洗手间给她简单冲洗一下,将她送回床上。
安顿好苏晗,叶晓棠在她的厨房自己找了点东西吃,洗澡换衣服,将瑜伽垫拿出来摊开在地上,上面补了垫子,又拿出一床被子来,就地躺下。
拿着手机正打算给陆云开发短信,只听苏晗迷迷瞪瞪的说:“你没走?”
“没走。怕你喝太多,半夜要叫急救。”叶晓棠没好气的说。
苏晗笑,“那上来睡。”
“不了,免得你一会儿吐我一身。”叶晓棠说。
苏晗半天没说话,叶晓棠以为她睡着了,谁知冷不丁又传来一句:“你要是沈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