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积却看着真假千金不同表现,眼中闪现了然神色。
衙役侍卫接收到智积暗示,并不急着把张珍拉出去,而是任由他们抱了一会。
龙女和张珍相互扶持,紧握双手。
她抬眸望着高处的智积,表情带着怒意。
“人家说地方官为父母官,却原来偏听不公正!”
张珍将龙女揽于身后,直面智积道:“大堂之上受重刑,这天大的冤枉何处申?!”
就连舍二娘都暗自点头,显然十分赞同张珍和龙女的说法。
怕不是这狗官根本分不出真假,找张珍做替罪羊打个半死敷衍金财主,然后再把这事含糊过去。
智积不知他人心中所想,见到此情此景,他不由暗自思忖。
真假千金一样容貌,却是两颗迥然不同的内心。
一女和张珍抱头痛哭,一女却冷眼旁观、默默无声。
他何须再继续审问,真与假已是清清楚楚、分分明明。
智积朝金财主直言道:“金老爷,令媛的真假已经断明了。”
金财主一喜,旋即仔细看向底下二女,失望摇手:“大人,老夫还是分辨不清啊,还请大人指明。”
智积告诉了众人他的判断:“哭的是假,不哭的是真。”
只因金牡丹前后供词与张珍的供词不一致,若二人说的都是实话,那么和张珍一同游街观灯的,必然是妖女。
此言一出,舍二娘立刻发出一声嗤笑。
由于笑声笑得过于直白赤裸,惹得众人纷纷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众人让开一条道,让智积的视线能够与舍二娘对视。
见舍二娘和智积就这么对峙着,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这人不是卖鱼的舍二娘吗?
她怎么也来了?
县令大人竟然没有拖她出去,莫非有别的什么瓜?
吃瓜群众吃的津津乐道。
智积却表情复杂。
他问舍二娘:“你可是对判断结果有什么不满?”
舍二娘翻了个白眼,破罐子破摔地扯下头巾,冷笑道:“我看那哭的是真,不哭的才是假!”
立刻有人为了讨好智积,朝舍二娘破口大骂:“你个女人懂个屁!谁让你多管闲事了!还不快滚出去!”
他这声狐假虎威的呵斥,反而激起了舍二娘的叛逆心。
她人都杀过了,还差顶撞县令这一条不成?
这道貌岸然之辈,早该让别人都看看他的真面目了!
舍二娘站在原地就是不走,反而走到龙女和张珍身前,双手环抱直视智积。
“你这县令,当得可真是糊涂!”
智积听舍二娘斥责他,并未动怒,反而示意手下维持秩序,不让别人碰触舍二娘,任由她发泄。
舍二娘继续道:“有道是情真即真,情假即假。”
“我不想与你争辩,谁是真谁是假,没有人比张珍更能明白!”
智积点头同意了舍二娘的说法,问张珍道:“好,张珍你从实诉来。”
“哭的是真,还是不哭的是真?”
张珍立刻磕头行礼表示诚意,“大人,学生与牡丹小姐相识以来,情真意重、千恩百爱。”
“今日大堂之上受罚,哭的是真,不哭的是假!”
舍二娘一听,像是赢了一样哈哈大笑。
“我就说哭的是真,你偏说哭的是假,好一个糊涂的县令!”
金牡丹一听,立马急了,连忙朝智积膝行行礼,一时间竟然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表情十分痛苦。
智积却重重跌坐回位置上,颇受打击。
听到舍二娘的话,他不得不暗自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