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有眼力见的婆子已经把手上的红木盒子递给楼掌柜身后的小二手里。
小二接过打开看了一眼,确定银票数量无误后,对着楼掌柜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既然银货两清,我就不耽搁沐大人上值了。”
转身便带着小二离开了。
沐钦给了沐夫人一个安抚的眼神,便带着贴身的小厮去礼部上值去了。
沐夫人目送着他离开,眼眶微红。
“夫人,真是苦了你了,这些钱是你多年来省吃俭用存下来的,本来是打算给二姑娘三姑娘作为陪嫁的,这马上二小姐要与斐公子就要成亲了,可如何是好?”
沐夫人呢脸上露出苦笑,善解人意道:
“烯儿也不是有意的,她和辰儿关系亲近,辰儿战死边疆她心情不好买醉,我这个做母亲的可以理解,至于给她的陪嫁万不能少的,我嫁妆里面还有两套不错的头面,拿出去当了便是。”
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主仆两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那些看热闹的人听个全乎,他们还想要在听写,人已经回府了。
不少看热闹的人,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八卦。
“话说,这沐二姑娘不是沐夫人亲生的,可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对她好的不像话,沐锦烯不想念书识字,规劝无果后,便由着她,一般对于这种庶女,哪家的主母会这般上心。”
“可不是,沐大人只不过一介穷书生,没有任何的根基,要不是有沐夫人娘家的在背后周旋,他一个小小探花怎么有机会留在京城当官。”
“七品官一年也就一千多两银子吧,他还要养活一家老小,又没有铺子又没有良田的,平时看着沐大人都极为朴素节俭,怎么就养出一个花钱大手大脚,不知心疼的姑娘。”
有个长得尖酸刻薄的妇人,一边吃着刚出炉的饼子,一边神秘兮兮道:
“沐二姑娘小时候实在乡下长大的,听说小时候可穷了,一个饼子一家人要嚼好几天,这会家里有点钱,还不得使劲嚯嚯,也是沐夫人心善,任由庶女无法无天。”
一旁的妇人不解道:
“斐公子家好歹是正三品的官员,他要娶什么的千金贵女娶不到,非得求娶这名声不太好的沐二姑娘?”
仍旧是那个尖酸刻薄的妇人,开始给他们科普。
“还不是沐二姑娘上赶着,死皮赖脸追在斐公子身后,这京城里的公子哥哪个看到沐二姑娘不害怕,斐公子兴许是舍生取义亦或是被她那张姣好的容颜给迷住了心智,不顾家里的反对非要娶她。”
很多刚来京城不久的人,不知道这一段趣闻,一时还挺好奇沐二姑娘到底长得如何的倾国倾城,能让斐公子不顾她只是一个七品官家的庶女,非要娶回家。
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沐锦烯浑然不知,还在院子里练蹲马步呢。
天色逐渐暗沉下来,沐锦烯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细汗,随意整理了下有些乱的裙摆,径直往饭厅走去。
一只脚刚跨进去,里面传来一道呵斥声。
“给我站在外面好好反省,今晚不准用膳。”
沐锦烯权当没有听到,继续往里面走,找了个位置就要坐下。
腿弯到一半,身后的椅子已经被丫鬟拿走。
“父亲,你这是怎么了?气成这样,可是上值的时候被同僚们排挤欺负了?”
沐锦烯脸上挂着笑意,一脸关心问着。
沐钦沉着脸,他人缘不要太好,怎么可能会被同僚排挤。
“你昨天去醉仙楼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