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醒了?可有哪里难受?”
她不是在崖底吗?
怎么一觉醒来就回了寺中。
鹿忧看着一旁的佛印愣神,思绪慢慢反应过来。
忆起昨夜的事,她撑着酸软的身子就要起身,却因一日为曾开口,嗓音显得低哑虚弱:“佛子呢?”
她回来了。
檀迦在哪?
净思怔愣了下,没想到她一醒来就是问佛子。
想起今日在寺中看见的场景,佛子亲自抱着公主入寺,僧人们纷纷回避,闭目念经,场面着实是令人又惊讶又不敢多看。
不过佛子将公主送回后,也只是叮嘱着他好生照顾,至于佛子在哪?
净思迟疑了下,刚欲开口,便听见禅室的房门被轻叩了两下。
他转身,合掌见礼:“佛子。”
鹿忧自然也听见了,抬眸看去,发现檀迦正站在门口,绛红色的袈裟辉光绮丽。
他手中端着一碗汤药,热气氤氲清冷的眉眼,也不知站了多久。
回了寺中,还好他这次不躲着她了。
鹿忧再也压抑不住喉间的痒意,抵唇轻咳起来。
禅室门口的人影动了动,目光扫过一旁的净思,随后平和地落在了她脸上。
净思半分不敢停留的告辞,等到了外间面,才发现了候在角落处的参禅。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言自明,默默将门合上。
禅室内。
檀迦端着汤药靠近,垂眸看着她。
鹿忧仰头,朝他笑了笑,牵动着肩膀轻颤:“佛子,您带我回来了?”
檀迦微微颔首,将手中的汤药递到了她唇边,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身子。
“喝下去。”
她浑身都睡懒了,低着头就着他的动作喝了口,眸光隐约有细碎的光流动,随即扬起笑意。
居然不是苦的。
等到喝完,鹿忧眉眼的不适松散了些,目光一眨不眨地看向他。
檀迦端着药碗,盯着她看了会,移开视线。
“公主好生休息。”
话落,便要转身离开。
鹿忧抿了抿唇,收敛笑意,扯住了他的袈裟轻晃,另一只手拍了怕禅榻。
“先别走,坐下来。”
那声音很柔。
檀迦凝眸,岿然不动。
真是个木头,留下来陪陪她啊。
鹿忧咬唇,眼尾逐渐变得殷红湿润,梨花带雨的姿态,无端娇怜,她收回手捂着脑袋,嗓音微微发颤:“佛子,我头有些疼。”
檀迦身形动了瞬,随后将药碗放置一旁,坐在了她身侧。
刚欲伸手查看她的情况,她便半撑着身子朝他靠近,额头主动贴近了他的掌心。
花香浮动,逐渐笼上来。
檀迦指尖微动,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热源,垂眸看着她的脸。
鹿忧仰头直视他,长睫轻颤似蝶翼,轻声问:“佛子,我额头在发烫吗?”
心中却有些失笑,只觉得自己在耍流氓。
可她又怕这人一走,又是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影,所以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们明明说开了的,他要是再这么冷落她,她是真的会生气的。
檀迦眉头轻皱,迟迟不语。
鹿忧道:“昨夜崖底的风挺凉的,我是不是又病了?”
她后背确实是吹了一夜的凉风,迷迷糊糊身体感受到暖意,才彻底睡过去。
檀迦道:“昨夜……”
话还未说完,便见她轻哼了声:“嗯,脑袋有些晕。”
檀迦:“……”
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失神间,胳膊上传来细微的力道,她的额头顺着抵在一侧,发丝柔软。
“我靠一会,靠一会便不疼了。”
檀迦想到在崖底两人依偎的那两夜,没有拒绝。
双手合掌时,他闭目念着经文,祈祷她病痛远离,悲苦尽散。
梵言带着独有的韵律,好似能抚慰人心,同她患疫病那夜听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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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一会,然后emmm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