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向情半分面子也不给。
似乎这些大人们都没想到一个小孩儿能说出这样的话,呆愣在了原地。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离他们最近的一个人,她冷笑一声:“这是谁家的小孩儿一点儿也不懂事,哪儿有这么说长辈的。”
温向情:“长辈?真好意思哦~想让我们小朋友尊重你,你也得做出一些能让我们尊重你的事情来啊,怎么?天天欺负可怜的小朋友,你们就懂事了?”
“真是丢死人了。”
温向情翻了个白眼,被困在五岁大的孩子身体里,她被迫装样子,不能被发现,现在爸妈都不在,这些人又面生的很,温向情自然不忍。
“不是你谁啊,你跟这个小野种是什么关系啊,你就这么帮他说话。”
“你难道不知道他家那个疯婆娘老母?跟这样的灾星沾惹上关系,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变得不幸。”
温向情听着听着,抱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也是我的事情,再说了,小孩儿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如果可以小深深也不希望自己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长大的...”
“当然,你们的孩子有你们这样不懂体谅和关怀的家长,也糟心的。快积点儿德吧,别天天嘴里不留人了...说人家带来祸患,先想想自己有没有做到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吧!”
小嘴叭叭叭说了这么多,都有点儿渴了,不过很有成效,温向情说了这么一通,有好多次,这些没有上过学的都听不懂,反应好半天,一个个都跟霜打了的茄子,输液的就好好输液,聊天的也转移了话题。
这些人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被一个小孩儿教训吧...
岑深其实刚刚就醒了,不过没能睁开眼睛罢了,等那些说他闲话的人都闭了嘴,他才小心翼翼的睁开自己的眼睛,一眼就看到了陪在他身边,正在‘吨吨吨’拿着自己小水瓶灌水的温向情。
她打了个嘴仗,还完胜,心情格外不错。
这个时候温宜修也回来了。
他拿着给岑深开的药。
“怎么了?”温宜修见这边的情况不太对,便小声的问着温向情。
温向情还没有说话,刚刚那个没讨着好的长舌妇便阴阳怪气起来:“呵,你就是这个小孩儿的家长吧,好会生啊,生了这么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孩儿。”
温宜修被说的有点儿懵,不过他唇角一直挂着笑意,反应了一会儿,笑眯了眼睛:“哈哈,多谢大婶夸奖了。我家响响古灵精怪,是和小精灵一样可爱的紧呢~”
“你——”这位被叫大婶,心情瞬间不美丽,她要被气死了,感觉自己病的更重了。干脆扭过头去不理会温家父女。
温向情抬起头看向自己的老爸,老爸嘴角上依旧噙着笑意,刚刚他难道真的没有听出来,这长舌妇是在内涵她吗?
没等温向情研究出什么来,这边岑深就醒了,挣扎着想要将手背上扎的针拔下来。
温向情反应快,两只小手直接扑倒在了岑深输液的那只手背上,护着不让他拔针。
“你这是做什么呀。”温向情不明白的问着。
岑深垂着眸,他胸口疲累而沉重的呼吸着,半响,才嗡嗡的说道:“我没钱..”
温宜修闻言叹了口气:“没事,孩子,不用你掏钱。”
岑深徐徐抬起眸,他眼底因为发烧有红血丝,以前那样有隔阂冰冷的样子也因为烧着显得脆弱无助。
岑深嗓子干涩,好半晌他又说:“我...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