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缜没听清,但她的哭腔却听的很清楚,赶忙扳过肩膀看着她的脸。
果然,那梨花带雨的白皙脸庞让他心疼不已。
“阿月,为什么哭?”
沈缜心疼的想把她搂在怀里,柔声安慰。
但柳心月挣脱了他的怀抱,表情痛苦。
“鸿飞,你说我不顾一切的跟你回到京城这个决定是错的吗?”
“怎么胡思乱想呢?”沈缜急的拉住她的手,“咱们是决定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啊。”
柳心月哭着摇头,“不,事到如今事情已经脱离了我们的掌控,今天,你夫人命人送来那些金玉,说是给女儿的满月贺礼,这是对我的羞辱?还是对我的怜悯?”
“鸿飞,我好想我的父母和兄长。”
在沈缜眼里,柳心月无论何时都自信满满,仿佛所有的事都在她的掌控中。
从未曾见过她这么脆弱。
如此看来,把她接进府里这一步走错了。
“自我进侯府以来,逢人便低三下四,在你夫人面前唯唯诺诺,连咱们的女儿晚晚,府里的那些下人都敢随意取笑,她们都在议论,明明是同日出生,那是云泥之别。侯府的千金像天上的云朵一样高高在上,而晚晚就是让人随意践踏的泥土。”
沈缜大怒,“谁敢这么作践我女儿?”
“府里谁都敢这么说。”柳心月抹去泪水,冷笑一声,“说这些还算是轻的呢,那些下人惯会看主子脸色,人人都会欺软怕硬,像我这种打秋风的,踩的越狠越能讨主子欢心。”
“现下我月子也坐完了,你答应我再找一处宅子,找到了吗?”在侯府住了这么长时间,柳心月没有抓到宋氏放火的证据。
她不想再待下去了。
且不说宋氏是否察觉,只住在侯府太过冒险,处处掣肘,浑身的手段一个也使不出来。
沈缜想想觉得有道理。
“阿月,委屈你再忍忍,我的银子不多,现下还需要打点打点,为升兵部侍郎做准备,等我升官,武备司就由我说的算了,到那时就不愁银两了。”
宋博在侯府住了三天,宋氏带他去了春晖堂。
老夫人的伤完全好了。
只是人中穴上还有个小伤疤。
也许是脸上挂不住,老夫人见陆宋博只说了几句话,就让他回去了。
走出春晖堂,沈婧清要笑岔气了。
【哈哈哈哈!这老太太好像长了胡子!】
宋氏也一直在憋笑,她怕摔到女儿,赶忙把她递给宋博。
宋博觉得住在这里就要顾及姐姐的脸面,要给她争气才行,所以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
春晖堂里的丫鬟们羞怯的看着他,他却视若无睹。
既然打算春闱,宋氏想让弟弟去国子监。
但打听了一圈,国子监祭酒口碑下滑。
宋氏有些犹豫。
但是她还有别的办法。
她叫人给成王府送了帖子,带上弟弟和女儿一起去了成王府。
一般皇亲国戚都住朱雀大街,成王府也在那儿。
成王妃一听是宋氏和弟弟女儿来了,高兴的让下人马上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