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桑给夫人请安。”
郑氏倚在美人榻上,手里拿着点心小口的吃着:“你家大小姐最近有什么动静?”
采桑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细禀道:“大小姐最近很乖巧,也不怎么出门,只每日去花房取花,让奴婢送一束到前院给老爷。”顿了顿又说:“但那日,大小姐和程二少爷有见过面。”
郑氏冷笑一声道:“采桑啊,现在我不亲自找你过来问话,你是一句话都蹦不出来啊。”
采桑一听就直接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的解释道:“夫人请见谅!大小姐或许对奴婢是有了怀疑,最近一直把奴婢盯得很近,实在没有机会过来见夫人呀!”
采桑虽然心中惶恐,却也庆幸自己主动将白霜霜与程若瀚的相见说了出来。这府里,果然还是什么都不瞒过郑氏。
“他们聊了什么?”
采桑吞咽了一下,有些急迫的回复道:“那日奴婢站得有些远,隐约听到程二少爷邀请大小姐参加下月程家老太太的寿宴,大小姐好像拒绝了。”
郑氏有些薄怒,心想那程若瀚果真是靠不住,这么快就朝白霜霜投去了橄榄枝。
采桑见郑氏面色不虞,又谨小慎微的补充道:“夫人,奴婢看那花房的刘春桃,总是在大小姐耳边嘀咕,会不会是在怂恿大小姐什么呢?”
郑氏回过神来睨视着采桑,冷哼一声:“怎么?想借我的手除掉刘春桃?”
采桑这一下是真的被吓到了,赶紧跪趴在地上颤抖着求饶:“夫人您误会了,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真的是确有其事啊!”
郑氏厌恶的瞪了一眼采桑,扭头问冬梅:“那个刘春桃,就是刘嬷嬷的孙女?”
“是的。”
郑氏沉吟了一下,区区一个刘春桃她还不信能翻出什么花样来,毕竟是个小丫头,在府中也没有什么人脉,但那个刘嬷嬷就不一样了,都说人老精,通过刘春桃替白霜霜出谋划策也是有可能的。
当初如果不是顾忌着白正中的态度,郑氏早就将刘嬷嬷弄死了事。
想到这里郑氏就有点烦躁,吩咐冬梅:“找老马派点人手去查一查,那个刘嬷嬷在何处养老,把人给我看紧了。”
“是,夫人。”
当沁园院子里的花草全都翻新的时候,冬雪已经全都融化了,天气也逐渐回暖,白府内一直相安无事,一切都好似风平浪静一般。那白明珠答应的事情,似乎也算是做到了,郑氏对那白霜霜确实好了许多,不再给她找麻烦,而只是让她专心养病。
对于这点,白正中,似乎也是十分满意。
“知道那些传言是怎么来的了吗?”
将采桑支开后,白霜霜与春桃正关着门小声的聊着。
“都说是给您看病的大夫传出去的。”
白霜霜笑着摇头:“你想想,先不说那些大夫都是郑氏请来的人,不会乱说话,即使真的传出去,又怎么会一夜之间就传得街知巷闻?”
当初白霜霜在纵火之后,的确是有让刘成父女将她冒火救牌位的事传扬出去,从而带出她在府中受郑氏磋磨的消息,但也仅仅是为了给白正中还有那些同来的官员所看,她并不奢望这个事情会传扬开去,毕竟,仅靠刘成父女,即使再快也得有月余的时间。况且郑氏家大,要想压下来,并不难。但如今,这个流言似乎有些控制不住了一般。
白霜霜不自觉的咬着唇细细思索着,到底是谁在后面操纵传言呢?放传言的人,又知不知道起火的细节呢?
“春桃,那个王太医的情况你打听到了吗?”
“嗯。”春桃坐在小锦凳上,膝盖上还放着一双正在纳的绣鞋:“虽然老爷说是他请来的,但前院的小路说其实是珏王爷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