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方嘴角带着一丝很浅的笑意,将白霜霜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说:“你长大了,也长高了。”
经过刚才那一茬,白霜霜同陶方之间的距离似乎也缩短了不少,白霜霜踮起脚伸手在自己的头顶和陶方的胸前比划着:“陶方哥哥也长高了。”她看着陶方头上的玉冠,有些惆怅的说:“陶方哥哥都已经行过冠礼了。”
“嗯。我已经是个大人了,再不是你们口中的什么小大人了。”陶方温柔的看着她,轻声应道。
“噗嗤,陶方哥哥还记得那些话,那些话李然说的最多,陶方哥哥怎么对我说了?”
“你们都一样。”
“只可惜了,我都没能观礼。”白霜霜嘟着嘴说:“要是你重新举办一次冠礼就好了。”
陶方听了就微微敛眉道:“男子二十行冠是人生大事,再办一次岂不儿戏?尽说孩子气的话。”
白霜霜忍不住偷笑,陶方这些话听得她开心极了,她问:“明年我也及笄了,陶方哥哥能来观礼吗?”
陶方暗自盘算了一下时间,白霜霜的生日在六月,明年开年后他又要离开,或许是赶不回来了。但看着白霜霜希冀的小脸,他最终还是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话:“我尽量来。”
这个答案已经白霜霜满足了,她又问:“你回来了,李然兄妹知道吗?”
“我还未曾见过他们。”
陶方回来朝都不过是昨日的事,当年冯氏病逝,他没能赶回朝都参加丧礼一直让他耿耿于怀,于是首先来拜见了白正中。
这些年他也听说了不少白府的事,知道白霜霜过得不太好,也听说了白霜霜这半年来的一些新的传闻,似真又似假,便想着亲自来看看,好在刚才同白正中聊天时,偶尔也会提到白霜霜,听起来白霜霜的生活情况是好了许多。
但让陶方很介意的是,白正中在有了郑氏这个外室之后,白霜霜一直是很怨恨白正中的,他离开朝都之前,白霜霜多次向他提到自己不愿认白正中做爹,可今日一见,却没想到白霜霜似乎同白正中很是亲昵。
以陶方对白霜霜的了解,冯氏因白正中而死,她本人又在白府中多受坎坷,白霜霜会使一些小性子,但对事黑白分明,对冯氏又感情深厚,应是不会这么快就放下芥蒂的。
他在猜想,白霜霜是不是为了能在府中过得好一些,所以才对白正中的等人曲意承迎?若是这样,他是绝不会赞同的,人生在世,得要有最起码的傲骨,他不希望看到白霜霜变成胁肩谄笑曲意逢迎之人。
但今日并不是一个说话的好时机,很多话他也说不出口。
这边白霜霜还在制定着计划,她说:“那陶方哥哥也去见见李少爷吧,相信他们知道你回来了也会很开心,届时我们再一起出游!”
陶方含笑着点头,下意识的就想伸手去摸一摸白霜霜的发顶,但想到白霜霜此时已是豆蔻年华的少女,有些动作他也不得再做了,便只是道:“只怕那李然并不想见到我。”
几人幼年时期的关系虽很亲近,但李然却一直对陶方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样子很是不以为意,四岁时的李然大字都还识不得几个,但一旦陶方开始讲道理,李然就会开始拆台,这种情况在李然能说会道之后更甚。
要说那时最让陶方素手无策的,大约除了陶方的爷爷,就只有李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