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霜此话一出,全场皆惊,程若瀚更是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片刻后才回过神来。
白正中眉头紧皱的道:“你胡说什么?这种事也可儿戏的吗?我看你是身体不好,所以有些糊涂了。速速跟着我们回去吧。不要再说了!”
“爹!”白霜霜猛地跪在了地上,哽咽着道:“请您成全妹妹和程二少爷吧,女儿自知自己无才无德,也配不上……程二少爷的身份……难不成,爹爹还想让女儿与妹妹共同嫁入程家不成吗?”
白正中的脸色更加不好。那程家虽然也是高门大户,但自己好歹是朝廷官员,如何能一下子两个女儿都嫁了去?这要传出去,成何体统?
“胡说什么!这与程家的婚约是早先两家定下来的,若是解除也要由两家长辈商议,如何能你说的算了?走,回去!”
在场的留下来的女眷听了这话纷纷动容。谁都知道白霜霜的生母早亡,郑氏才作为外室被扶正登堂入府,这些年白霜霜几乎都没有出现在人前,若不是在府中过得十分艰难,也不会此刻要被自己妹妹逼得连丈夫都要拱手相让。
郑氏俯视着哭得凄惨无比的白霜霜,眼中迸出了寒光,所幸这留下来的人,并不多。她皮笑肉不笑的道:“霜霜,你可不要在此胡言乱语,你妹妹年纪还小,很多事都单纯无知,连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等我们回去,再好好的将事情给理清楚。你爹爹说的对,与程家的婚约是早前定下来的,如何能你说解除就解除的?”
白霜霜听后,自然知道自己不该再多说话了,便沉默的,任由着旁人扶起了自己。白明珠原本在听到白霜霜有悔婚的意图之时还暗自高兴,但现在听了白霜霜的沉默,却又是又恼又气的。只能强忍着头皮,顶着忤逆了郑氏的风险开了口,道:“姐姐,今日我明明听到你身边的春桃与娘身边的扶柳在窃窃私语,说被人发现了不好,还说要尽快赶回来不要被人发觉,扶柳甚至还说暂时不要告知给娘,你若不是出来私会什么野男人,需要如此小心翼翼的吗?”
白明珠不是傻,说出这话,也是见到两家人都在,且旁人不多的情况下说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程家人知道,白霜霜的真面目罢了,好让自己真的有机会,能够进入到程家之中。
白明珠说出这话,虽然是经过脑子的,不过就是太冲动了点。说话后,程家倒没有什么表情,那白正中和郑氏,脸色却是愈发的难看了。毕竟自己家的家事如何搬上台面,都是十分耻辱的事情。
白霜霜闻言却是浅浅的笑着,那笑容充满了冷漠,自己其实已经放过了白明珠。为何那白明珠却是不知道进退,难不成,她的真的爱程若瀚?爱到了死去活来的地步吗?爱到了,连自己同胞的姐姐也能够毫不犹豫的杀死陷害?
白霜霜冷哼了一声,低下了头,掩盖去了眼神之中的悲痛和愤恨,道:“妹妹呀,倘若你真有怀疑,为何不来直接问我或是春桃呢?”
“问你?”白明珠不屑的哼了一声:“问你你会说实话吗?”
春桃此刻也站出来解释道:“二小姐,大小姐真的是来寻手绢的,此前大小姐的手绢在程府遗失了,还扯出一些事来,大小姐才会如此在意,不想被人知道,只是担心其他宾客会觉得大小姐小题大做,故而才避开他人,想悄悄地找回来。”
同时扶柳也在郑氏的耳边轻声道:“夫人,此事我刚才与您说过。”
郑氏怔了怔,刚刚扶柳却是对她说过,白霜霜的手绢不见了,春桃来禀明情况,扶柳做主说此种小事不用打扰到郑氏,而后对郑氏说了,郑氏还十分不屑,那丫头片子寻个手绢也要如此大动干戈。
那今日之事,就真的是白明珠只偷听到了一部分就擅自跟了上去,却撞见了程若瀚。郑氏气急之下只得怒视着琉璃,她想着琉璃无论如何也应该在白明珠行动时拦住她,并且来向郑氏回禀的!
察觉到郑氏的愤怒,琉璃只得将头埋得更低,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那边白正中一想到出了这种事,他的颜面可以说是荡然无存,若白明珠是个儿子,恐怕他现在已经一脚踹了过去。
程若昀在一旁看着这几人的神色,向有些恍惚的程若瀚问道:“若瀚,你为何会到后花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