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低低的笑了有片刻,李元博才指了指方桌对面的位子,示意白霜霜坐下,一边还不忘打趣的说:“可是小狐狸这般打扮也要急着来见本王,倒是让本王有些意外了。”
“……”白霜霜觉得,自己不是圣人,忍无可忍也就无需再忍了吧?便终于忍不住还嘴道:“王爷,民女在床上躺的好好的,突然就被您的护卫连人带被子掳来了。王爷是打算强抢民女了吗?”
李元博挑了挑眉,唇角挂着笑意的道:“不连人带被子,你还想光着身子来见本王吗?还是你,本意勾引本王?”
白霜霜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得就事论事的道:“王爷,您要见民女,民女自是喜出望外的,您要是给民女一点点的时间,民女自是会梳洗打扮一番过来,也不至于会失礼了。”
“哦?小狐狸还想盛装打扮前来?果然是想勾引本王呢。”
“……”白霜霜深刻的意识到,和这不正经的王爷斗嘴,是不可能赢的,只能无奈道:“王爷,下次,您还是提前通知一下民女吧……”
李元博嗤笑一声道:“小狐狸今天做了这么一番大动作,想必接下来是打算足不出户等待尘埃落定了,今日不把你找来,本王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都要找不到你的人了。”
白霜霜对于李元博能预料到自己动态并不意外,只是赌气一般的说:“王爷召见,民女会来的,自己来,总比在半夜三更的被掳来的好!”白霜霜十分认真的道。
李元博笑而不语,只是静静地打量着白霜霜,隔了有半晌才问道:“你今日在提督府府宴之上表现的种种,全然是你所设计的吗?”
白霜霜听了一愣,但即刻就压下了自己心中升起的颓然,故作无谓的道:“王爷若是看了个全,就知道,不全然,比如王爷和太子偷听,就是民女没想到的。”这话,白霜霜十分明显的透着对李元博的不满,不过李元博却没有要生气的意思。
“是吗?”李元博起身走到白霜霜的身边盘腿坐下,径直伸手将白霜霜那掩在被褥里的长发拉出了一缕,忽如其来的靠近,让白霜霜本能的便将身子往后躲了躲。那李元博却将那缕青丝放在鼻尖细细的嗅了嗅,在手中细细把玩着,道:“可是本王见你那般伤心欲绝,不似作假。”
“……”
是,当白霜霜看见白明珠与程若瀚在假山后缠绕在一起时,她是真的伤心,那种伤心钻心蚀骨,痛彻心扉,犹如自己的心被放在磨盘上狠狠地碾磨,让她透不过气来。
但奇怪的是,心虽痛,但白霜霜的却觉得自己的魂魄已然出窍,头脑异常的冷静和清醒,就好像自己在看着另一个白霜霜在受折磨。
临睡前她在想,或许当时那种烧心灼肺的痛苦,是前世的白霜霜遗留下来的不甘和伤痛罢。这一世的白霜霜自是没有再爱上程若瀚,可前一世的白霜霜,是真的,爱过,期盼过,也失望过的。
白霜霜垂着眼睑,细如蚊声的道:“大约,是民女有做戏子的天赋,入戏太深了吧。”
“哦?原来小狐狸竟是个喜欢看折子戏的人吗?”李元博摸索着那一缕丝滑的墨发,将之一圈一圈的缠绕在自己的是指上:“入戏太深,是对被背叛的白大小姐这个角色入戏太深,还是在这期间入戏太深,真的爱上了程家老二?”
白霜霜勾了勾唇,倔强的道:“不管是哪一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民女成功了!”
“呵,成功了?听说,今日早晨,那程若昀,约了小狐狸?说了什么?肯定是婚约的事情吧。小狐狸可别想瞒我,欺我,不管是哪一种,都会让我对小狐狸的兴趣大打折扣。”李元博指间用力,扯了扯白霜霜的那缕墨发,让白霜霜不得不转过头来与他对视,他笑不达眼底的道:“我不需要一个会把主人不忠诚的小狐狸,说不定还是个会随时把自己弄丢在自己设下的陷阱之中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