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方一路将李然送回了提督府，马车在府门外停下后，陶方坐在车上沉默了良久，才下车道：“到了。”

车中的李然也是许久都没应一声，隔了好一会儿才由碧草掀了帘子出来，陶方依旧朝李然伸出手，但李然却目不斜视，宁愿受着伤从马车上跳下来，也不愿承陶方的情。

见李然一声不吭的就要回府，情急之下，陶方只得一把抓住了李然的胳膊道：“然然，不要再闹小孩子脾气了。现在提督府内定是大乱，你要先找个由头与你父母解释。”

李然不服气的将被陶方抓住的手扯回来道：“不劳你费心，我自己会处理。”

“我如何能不费心？”陶方一脸忧色的道：“是我不好，没能将那公孙明的情况打听清楚，冤枉了你。”

李然的眸子亮了一瞬：“你知道是你冤枉我了？”

陶方有些不自在的转开视线：“是。”随后又看着李然一脸严肃的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做这种出走之事了，你一女子，在外若是遇到危险，会有多少人替你担忧？”

然而李然此刻却并不想听陶方的说教，只问道：“你也担心？”

陶方脱口而出：“自然是担心的。”

“你为何担心？”

“……”陶方似乎噎了一下，垂下眼睑回道：“我待你如同亲妹，你的一切我自然会关心。”

妹妹？

李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再问一次，平添自己的伤心，内心的不忿越发猛涨起来。她原本的确是想同与白霜霜说的那般，既然自己注定要成婚，不如找一个熟悉的。但是想的久了，她对陶方的心思，便有了其他的变化。李然咬了咬嘴唇，她道：“我的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我已经有了个哥哥！所以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哥哥，也不想把你当成哥哥，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李然昂扬起下巴，尽管眼中闪着泪光，表情却十分桀骜的说：“我再说一遍，我不会嫁给公孙明，除了你，我亦不会嫁给其他任何一个男人。陶方！我在追你！”

陶方心中震动，李然如此大胆的说出，她在追求自己的话，却是让陶方有些反应不过来，忍不住结巴道：“然然，这，这话，可不能，随便，随便乱说的。你，你还小，没有想清楚。”

“我想得再清楚不过。陶方，陶百川，我不要当你的妹妹！”李然回过神去不再看陶方，这时表情才露出了几分怅然。“你别再把我当做小孩子了。既然你以前将我当妹妹，那从今日起，你便把我当做女人看待吧，且看看，你对我，是否真的无心。若是没有真心，我李然也不会勉强你，定会从你的世界消失的干净！自此之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无交集！”

陶方看着李然有些踉跄离去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到李然真的与以前不同了。以前的李然，是个刚烈的性子，也是个直爽的性子，她任性却很善良，她倔强，却又很有分寸，以前的她在陶方的心里，就是个小丫头，如今的这番话，却让陶方认识到了一个事实，李然，这个曾经件件跟自己作对的小丫头，已经长大了，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一个即将要婚配的大姑娘了。

其实这些年他在外游学，也见过不少的人，包括一些女子。因为身份，样貌，才学跟自己表白的女子也并不少，但却没有一个女子是如此直白的，也没有一个女子的话，会像李然表的白一般，直直的插入了陶方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