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女儿所见,郑太尉虽近来与母亲重修旧好,但您纳妾事关我们白家的香火大事,不是为美色所惑,亦不会宠妾灭妻,说出去,人人都会理解和赞同,郑太尉若是因此事插手我们白家的家事,只怕会招来他人非议的,只会是郑太尉。”
白正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得有理,及时郑太尉权利再大,也不能管我白家传宗接代的事啊。”
“是这个理。”白霜霜赞同的道:“但母亲毕竟是郑太尉的女儿,多少还是需要给一些面子的,休书这种事,私底下吓一吓母亲还行,也千万不能真的如此做,否则这才是真的得罪了郑太尉。”
“嗯,这个我自然知道。”顿了顿,白正中回过神来有些莫名其妙的对白霜霜道:“可是,我没打算纳扶柳为妾啊。”
白霜霜笑道:“爹爹,我与那扶柳来往过几次,我看那扶柳倒是个心思机敏的人,又会写字,关键是她对您的事非常伤心,待您又温柔体贴,这样的侍妾放在身边,以后您写字画画的时候有她为您磨墨,也算是红袖添香了。”
白正中有些狐疑的看着白霜霜说:“我怎么觉得你今日就是为了给扶柳说情才特地跑来的?”
白霜霜泰然自若的歪头思忖了一下回道:“开始不是,但现在算是吧。爹爹这么些年与母亲也越不亲近了,在这书房里睡着,样子都憔悴了许多,扶柳要是能跟了您,至少我也不用担心以后爹爹没人照顾。”顿了顿,又道:“更何况,此次母亲定然是要狠狠的落扶柳的,扶柳签的是死契,若是爹爹不愿纳她为妾,只怕扶柳的性命就要丢在我们白府了。”
白正中闻言,便认真的考虑了一下白霜霜的话,的确,扶柳是个有眼力见的,说话轻声细语,慢条斯理,性格也乐观豁达,和急性子的郑氏倒是不一样,不管是她有意模仿冯氏,还是因她本来就是这个性子,让白正中和她说话时,总觉得很自在。
白霜霜冷眼旁观,见白正中已经起了心思,便也不再多说话以免过于刻意。她对白正中道:“爹爹,女儿就先回去了,您呢,就算再气,也要按时吃饭,可别伤了身子。”
白正中心里想着事,便有些心不在焉的点头道:“嗯,我知道,你走吧。”
“嗯,那爹爹,女儿告退了。”
白霜霜从书房里出来,等在门外的来福和春桃都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了,白霜霜进去没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接着又片刻都没动静,他俩都生怕白正中把气撒在白霜霜的身上,让白霜霜受了伤。
白霜霜见状,便宽慰的笑了笑说:“没事。”又对来福道:“刚才我手里没拿稳,打碎了一些东西,你进去帮爹爹收拾一下吧。”
来福连连点头应道:“好,好,小的立刻就进去。”
而白霜霜则是带着春桃往后院的沁园走去。
春桃搀着白霜霜,仔仔细细的将白霜霜打量了个通透,确认白霜霜没受什么伤后,才松了口气说:“大小姐,刚才里面究竟生什么事了啊?闹得这么凶,小的生怕您出事。”
“无事,只是花了些口舌,给扶柳争取一线生机而已。”
“啊?这么说,扶柳应该是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