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自从那晚之后，林染就开始感冒，她用纸巾擦着鼻子，一卷纸瞬间便用完了，鼻子也红了一圈。 “都一个月了，你感冒还没好？”乔洛给林染端来了一杯热水。 林染大口喝着热水，“应该快了。” “你还会感冒？”芬格尔捧着餐盘出现在林染和乔洛面前。 “都两点了，你才吃午饭？”乔洛诧异地看着芬格尔盘子里的食物，两个猪腿。 “之前新闻部有些事情，你知道的，带着一帮狗仔我也很不容易，”芬格尔拿起猪腿就往嘴里塞，“还好猪腿还剩了两个，食堂大妈也够意思，白送我一个。” “我们高中的大妈也喜欢给我多分一点菜。”林染回忆起了自己的高中生活。 “为什么啊？”乔洛问道。 “因为我一个人住，从一开始我就是孤零零一个，爸妈在国外也从来不会出现在学校，大家都以为我是孤儿。这种事连食堂大妈都知道了。”林染哭笑不得地说道。 “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班的人觉得我很可怜，就很照顾我，熟了之后就解释清楚了。” “他们过年也不回来吗？”乔洛问道。 “没时间，已经好几年这样了，我都习惯了。” “真可怜。”乔洛摸了摸林染的头。 芬格尔先将抓过猪腿的手在身上擦了擦，也想学着乔洛摸林染的头。 “别，你的手太油了，”林染躲了开，“我都已经习惯了啦，有什么大不了的。” 乔洛一把将林染和芬格尔搂到了自己身边，“那今年过年我们一起过吧！” “不不不，过年什么的我得去找些妹子一起过，和你们俩也太寒酸了。” “哪有什么妹子能看得上你？”乔洛瞪了芬格尔一眼，吓得他将一大块肉直接吞了下去。 “诶，要不叫上他一起啊。”芬格尔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进了餐厅。 是楚子航。 “不要！”林染看见他立马起身离开了餐厅。 乔洛和芬格尔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最近好像是出了点问题，她连饭都不送了。”乔洛说完，拿起包离开了。 芬格尔将最后一口肉咽下，跑到楚子航身边，“你和林染怎么了啊？” 楚子航付钱拿到了三明治准备离开，并不想回答芬格尔。 “诶，人家妹子之前天天送饭给你吃，你不在的时候，她吃饭都没什么心情了。前几天小腹处还受伤了，然后这几天又感冒，真是多灾多难啊。” 楚子航目光呆滞了一会，但还是转身离开了。芬格尔看着楚子航面无表情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按我们之前商量的来。”乔洛皱着眉轻声说道。 芬格尔点点头表示同意。 “你俩说什么呢？”林染背着包，坐在了芬格尔旁边。 “图书馆除了讨论题，还能干什么？”乔洛笑着用手用力拍打了芬格尔一下。 “咳咳，是啊，哈哈，”芬格尔贴在乔洛面前轻声说，“那么用力干嘛，我内脏都会被打飞出来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啊，竟然约我来图书馆？”林染从书包中拿出了书。 “来了，来了，”乔洛和芬格尔四处张望着，乔洛突然拿着包站了起来，“我去一下厕所。” “去厕所拿包干什么？”林染咬着笔头歪着脑袋。 “你管她呢。”芬格尔伸手将林染的头按回了桌面上。 突然，有人坐在了乔洛的位子上，林染抬头一看，是楚子航。 “这边有人坐了。”林染双眼盯在书上。 楚子航本来也不想坐在他俩旁边，但这是图书馆空着的唯一位子。他刚想走，却被芬格尔一把拽回了位子上。 “没人没人，你坐着吧。” “什么没人，这是乔洛的位子啊！”林染打了芬格尔一下。 “她刚给我发消息，说先走了。”芬格尔摸了摸林染的头。 林染只好作罢，转头继续做题。可是，脑子里乱哄哄的，一道题都没做出来。 芬格尔瞄了一眼楚子航。嗯，和平常一样什么都看不出。再转头看林染，咬着个笔头，草稿纸上写了几个公式又被划掉了，涂成了黑色的团。 “是不是想不出来呀，我来教你吧。”芬格尔扭过头贴近了林染，教她做起了数学题。 “错了，应该是2/3。”楚子航翻着书却一直侧耳听着他俩的动静。 “不会吧？”芬格尔检查了一遍，果然错了。 “而且你的算法太复杂了，直接用高斯定理来做会更简单。”楚子航看着林染疑惑的样子，又给她解释了一遍。 芬格尔笑着又给林染继续讲题，但每一题都是错误的。 “要不，你给她讲吧。”芬格尔搓着手，不好意思地恳求楚子航。 楚子航看了一眼林染，点点头还是同意了。 “那你坐我这吧，我先去买杯咖啡。”芬格尔为楚子航腾出位子后立马溜了。他跑到了不远处的书架后面与乔洛汇合了。 “真是的，让我假装数学烂真不容易。记得你说的话！”芬格尔可是数学方面的天才。 “知道了，不就一顿饭嘛。”乔洛盯着前方，观察着林染和楚子航的动向。 “这题要用这个公式，”楚子航在纸上写了起来，“在课本的第126页。” 林染试着解了一下，果然有楚子航的指导，做题容易多了。 “谢谢。” “应该是我谢你吧，多亏你教我了。”林染写完最后一题，伸了个懒腰。 “不，我是说之前你照顾我的事。你的伤好了吗？” “哦，你说‘治愈’后留下的那个？早好了。”林染笑着摆了摆手。 “对了，过年要不要一起？”她试探着问了一句。 楚子航犹豫了一下，“如果是吃饭的话，来我这吧。我欠你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