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要不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京极夏彦有些无奈地看着林染。 林染已经决定了,不能拉夏彦下水。她心里很清楚,酒保仅仅因为自己武力的威逼就马上松了口,这个答案来得太容易了。如果那个男人真是如此胆小,日本分部早该探查到笼岛九月的下落了。她觉着小山隆造的地下诊所十有八九是个陷阱,但不管这是不是陷阱,自己都该去踩一踩。 “你给予我的帮助已经够多的了,我不想你再惹上什么麻烦了。你明天就好好上班,我们晚上见。” 京极夏彦挠了挠脑袋,噘着嘴将林染送到门口,“好吧好吧,鉴于你在酒吧英勇的表现,我就暂且相信你啦。这个给你!” 夏彦手中扔出了一个东西,林染慌忙接了住,是一部手机。 “里面存了我的电话号码,”他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我会立马赶过来的!” 林染握紧了手机,淡笑道:“谢谢。” 小山隆造的诊所处于一个极其隐蔽的小巷里,林染看见窗户开着,便翻了进去,躲在了一破旧沙发后方。她在确认过没人后,慢慢向内移动。 大概面积有20平米,房间内堆了不少杂物,墙壁也因为潮湿而发黑,不少角落还结了蜘蛛网,木制地板也发着霉,一盏小吊灯散发着暗黄色的灯光。如果不开灯的话白天也完全是个黑屋子。 林染轻踩着地板以免发出声响,她仔细观察着整个屋子。如果酒保没有骗自己的话,地下诊所应该就在这里,就在这块地毯下面。 她将地毯移开,轻轻敲打着地板,果然有一块木板是可移动的。移开之后,是个通向地下室的狭窄楼梯。地下室的走廊两旁有着不少房间,每个房间门口都有一盏灯,灯光忽闪忽闪的。 林染反手握着匕首,紧贴着墙壁侧耳听着房间里的动静,整个地下室十分安静,就好似没有人一样。她握住第一个房间的门把手,吸了一口气,将门打开了。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只是堆积杂物的房间。接着是第二间、第三间。 接连开了好几间门,都一无所获,但林染不敢松懈,神经高度紧张地打开了最后一扇门。仍旧没开灯,但靠着外面的灯光,林染能看清。里面的空间十分大,有着一个手术台,上面还有着不少血迹,整个房间散发着酒精味。 “嗡嗡”头顶传来电流的碰撞声,灯亮了。林染立马闪进了房间内,转身靠在墙上。这给了她相对安全的面,只要有人进来她就可以率先发动攻击。 一只脚踏了进来,林染向前夸了一步,一刀捅了过去。 “当”的一声,匕首刺在了一把剑的刀背上,这声音不大,而在她耳里却犹如轰雷一般。 “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说话的女人有着一张倾城的脸,双眼却透露着疲惫,她便是笼岛九月。 林染放下了匕首,哽咽着叫出了口,“妈妈……” “你不是我的女儿!”笼岛九月眼里露出了惊慌和悲伤,向后退了几步。 “对不起……”林染无措地站在原地,她向前走一步,九月就退一步,始终与她保持着距离。 “为什么要篡改我的记忆?为什么?你能了解我的痛苦吗?!”笼岛九月反握手中白银色的大剑,用剑柄朝着林染的小腹狠狠击去。 林染被冲击撞到了手术台上,她察觉到自己的两根肋骨已经断了。 “为了救你,我失去了林昊。可是你为了享受安逸的生活,篡改了我的记忆,让我以为他还活着,这么多年了,我连他的骨灰在哪都不知道!”笼岛九月拖着剑,在地上划出撕拉的声音,她的声音十分嘶哑,“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让我再见到你?” 林染的嘴角渗着血,她低着头不敢面对九月。她渴望被爱,希望有家人,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自己是体会到幸福了,可是却伤害了他人。 布伦希尔德啊,父亲说的对,只有死亡才能让自己获得救赎。 她没有反抗,微笑着闭上了双眼,却没有感受到死亡的寒意。 笼岛九月的眼里泛起了泪光,她咬紧了牙关,紧皱着眉头,双手颤抖着朝着林染挥剑劈去。那一刻,她闭上了双眼,嘴唇微动了三下。忽然她的手腕一震,剑从手中脱落了,从半空中直直落下,砸在了脚前。 “还好,我不放心跟过来看看,没想到还能救你一命!”京极夏彦用随身的刀鞘重垂了九月的手腕,震击使她松开了剑,“我已经通知大家主了,你跑不了了!” 笼岛九月伏身想拾剑,却被夏彦一脚踢到了一旁。他用近身格斗术对付着笼岛九月,虽说男女体力有差,但笼岛九月丝毫没有占下风,多年来的战斗经验使她精准地避开夏彦的每一次攻击,并发动着反击。 忽然,她侧身一闪,拿到了那把大剑。夏彦大呼不好,在那一瞬间也从身侧拔刀,却被笼岛九月抢了先,朝着身子砍了一刀。伤口不是很深,但长达15cm。笼岛九月在那一刻立马选择了撤退,夏彦刚想追,却被林染制止了。 林染握上夏彦的胳膊,使出了治愈,“我不是说过叫你别来吗……” “我不来的话,害怕晚上没人给我做饭吃了。”他拍了拍林染的脑袋,有些生气。 夏彦的伤口慢慢愈合了起来,他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刚想询问林染,却发现林染晕了过去,匆忙地扶住了她。治愈也同时停止了,伤口也只恢复了一半。 “确认过了,笼岛九月没问题。嗯,布伦希尔德也还活着。言灵‘治愈’仍能使用。”京极夏彦在接起电话的那一刻脸上失去了一切表情,好似一个木偶一般。他挂了电话,看向怀中的林染,蹙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