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少女穿着白色甲胄,嘴角沁着血丝,手中的大剑直插地底,微风拂面,牵动着她的发丝。 “布伦希尔德?” 她的记忆虽然模糊,但还是勉强想起了那个少女的名字。 少女将目光移向她,低声呼唤着,“林染……” 那是我的名字吗?对哦。她嘴里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像是第一次听到一般。 好简单的名字…… “记不太住了吗?那真是件难过的事,对不起我帮不到你了。”少女眼里泛着泪光。 她摇了摇头,“我反而要道谢才是呢。多亏你,我才能拥有力量去保护大家,保护好自己。” 虽然那些不想失去的东西,好像已经失去了不少…… “你并没有完全获得我的力量,有些力量还在……” 她默默将少女的话记在了脑子里,虽然不确定在醒来后能否回忆起…… 一滴眼泪,沿着她的脸颊落了下来。 楚子航将林染眼角的泪擦去,他轻轻将自己的唇贴在了沉睡中的林染唇上。 嘴唇离开。 整个世界十分寂静,他们被冲在了一个海滩上,四周却没有任何人。 也不知林染是不是感觉到了他刚刚的动作,她的手趾微微动了一下。楚子航握了上去,他俩都有些冻僵了,潮气侵袭着整个身躯。 煽动翅膀的声音传来,楚子航将林染抱紧了些,警觉地看着周围。 一群哑雀停在了不远处,歪着脑袋看着楚子航怀中的林染。忽然,他们发出了轻微的啼声。 楚子航注意到怀中的林染动了起来,她用指背揉搓眼睛,茫然看着眼前的哑雀。 记忆仿佛蒙着雾霭,她想不起下潜之前的任何事了。 楚子航扶着林染的右半边胳膊,帮助她站了起来。一旁的哑雀们扇动着翅膀,眼里透露着欣喜。 “这是哪?”林染狐疑地望着四周,海滩上还放着不少沙滩椅,看上去是个热闹非凡的地方,但周围却没有一个人。 楚子航看着哑雀们,“看起来,是哑雀将我们带到这里的。” 最大的那只哑雀飞到林染和楚子航面前,丢下了两套衣服。两套都是男性的。 林染挑出小一点的那一套,有些惆怅地看着空荡荡的四周。 哑雀们围了过来,在林染四周组成了一道厚厚的墙,它们背对着林染,给予了一定的空间。 楚子航将自己身上的救生衣脱了下来,迅速地换好了衣物。 “接下来去哪?”林染换好之后,哑雀们便飞开了。她将头发挽起,藏入了帽子中。 “我们需要去找一间网吧,那间网吧是学院在日本境内唯一的安全港。” 安全港并不是真的港口,而是秘密中转站。学院在世界各地设了几百处安全港,学院付钱请当地的人代为管理。有时安全港会被用来中转某些不可告人的货品,但更多的时候它们是闲置的,如果专员们在国外活动时遭遇危险,就可以前往安全港避难。安全港会为专员争取宝贵的时间,在这期间内诺玛会调配资源组织营救。 来日本前诺玛给楚子航他们三个都准备了特别版的《行动手册》,提醒他们在日本境内应该注意的各种事项,其中就有这个安全港。它设置在一个“漫画网吧”里,看字面是既能看漫画又能上网的地方。 靠着熟悉日语的林染,他们很快便找到了位处于千鹤町的这所网吧。一个阴暗的拐角路口,空间扭曲了,林染和楚子航从中走出。 几层楼高的霓虹灯招牌仿佛顶着夜空,粉紫色的光组成“曼波”这个店名。 “是这里吗?”林染跟在楚子航身后,压了压帽檐,准备走进去。 忽然她被楚子航拉住,她回头。楚子航走到她前面,转过头。 “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太勉强自己了,”楚子航还是感觉林染的状态很不对劲,“你保护我背后就好,前面的路还是让我来走。” 刚走进网吧大厅,楚子航便听到了极其尖锐的刹车声,在半分钟之后,传来各种引擎声,那是一整支车队的! 忽然,整个网吧断了电。走廊上一片漆黑,只有少数应急灯照亮。断电没能挡住暴走族,这帮十几二十几的男孩提着砍刀和短管□□冲进了网吧。楚子航牵着林染的手,躲到了应急灯照不到的阴影之中。 那些暴走族三五人一组,每一组控制一条走廊,他们把隔间的人都给拖了出来,进行着地毯式的搜索。 他们到过海底的神葬所,蛇岐八家一定会全力通缉他们,以免秘密被泄露出去。 “别担心。”楚子航将林染的手握紧了些,他观察着大厅,脑袋中规划着撤退的路线。 这时候雪亮的灯光忽然穿透了大厅!大厅一侧的墙上,卷闸门缓缓升起,那是卸货通道,通常都是关闭的。此刻几个暴走族合力把卷闸门托了起来,为了克服停电,暴走族把车开进大厅里来,用车灯对走廊进行照射。 车灯把大厅的每个角落都照亮了,与其坐以待毙被发现,倒不如率先行动。楚子航和林染对视了一眼,两人在一瞬间现身在了雪佛兰跑车的前方,他们比直地站在车灯光幕中。楚子航的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提着布条包裹的村雨,而林染贴在他身旁,神情有些紧张。 从楚子航现身的那一刻起,磅礴的杀机就塞满了整座大厅,气温好像都下降了几度。 随着缠在那柄刀上的布条散落在地,楚子航在一瞬间砍爆了雪佛兰两侧的大灯。在灯光消失的那一刻,忽然有个黑影朝着林染袭来。 在黑影靠近的同时,楚子航已经挡在了林染面前。 忽然,那个黑影手中的□□射出了一发接一发的子弹,明亮的枪火一瞬间照亮了他前方的黑幕。 楚子航一把将林染搂紧怀里,朝右方跃去。几十枚铅丸全部打在雪佛兰跑车的前机盖上,车的气缸都被打裂了,燃油外泄,林染在楚子航怀中,转动着手指,青色的火焰瞬间从中窜出,包围住了整辆车。开车的少年惊恐地撞开车门逃出驾驶室。雪佛兰跑车熊熊燃烧着,那些手持□□的少年似乎被吓到了,林染右手朝前一抚,用火焰将少年们隔绝了开来。 楚子航撤刀,抱着林染一起翻进了大理石面的柜台之后。 “有必要打到这个时候么?认出了我就停手好不好?”楚子航在松开林染后朝着恺撒大吼。 “妈的我怎么敢确定是你?我又看不清楚!如果是个跟你师出同门的日本刀,我一停手脖子就给砍断了!”恺撒大吼。 “内部矛盾等我们逃出去再解决!一致对外!一致对外啊!”路明非也大吼。 “我同意,现在该想的是怎么逃出去!”林染捂着耳朵,后方的枪声震耳欲聋。 “MP7!卧倒!”恺撒大吼。 密集的连射声中,弹幕铺天盖地的袭来。 楚子航紧紧地搂住林染,将她压倒在地。 在他们俯身后的两秒钟,密密麻麻的弹孔出现在他们对面的墙壁上。MP7贯穿了大理石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