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亭没有强求，她轻轻地坐在了程淮序对面的沙发上，然后自顾自地拿起一块糕点，细细品味。

糕点的甜腻在舌尖散开，但她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变得轻松。

“顾衍最近在追你。”程淮序突然开口，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程怀亭却能从中听出几分深意。

程怀亭轻轻放下手中的糕点，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然后点了点头：“恩，但是我拒绝了。”她觉得顾衍应该只是三分钟热度。

顾衍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她拒绝了他，他应该是接受不了才会这样。

等再过段时间，顾衍肯定就死心了。

随着程怀亭的话落下，兄妹俩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仿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程淮序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程知意的身影，她就像是家中的小太阳，他心中不禁有些苦涩，他想，如果知意还在家，或许现在的气氛就不会这么沉重了。

“你在想什么，想知知吗？”程怀亭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似乎看穿了程淮序的心思。

程淮序被这句话拉回了现实，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然后故作冷淡地回答道：“讲吧。”

程怀亭眉梢微挑，她似乎察觉到了程淮序的异常，但她并没有深究，只是轻声问道：“哥哥，我和知知都是你的妹妹，在你的心里，我们都是一样的吗？”

程淮序的手不自主地攥紧，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回答道：“当然，你们都是我的妹妹。”

程怀亭并没有从程淮序的脸上看出异样，她只当是自己想多了。

她将剩下的糕点拎起，站起身来，道：“我先回房间休息了，哥哥，你也早点休息。”

“恩。”程淮序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目光随着程怀亭的背影渐行渐渐远，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中。

偌大的客厅再次恢复了宁静，只剩下程淮序一人独自坐在沙发上，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的回答是违心的。

那本该是最正确的回答，但心底隐隐有一个声音在说……他在说谎。

“哥哥，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厉害呀，我的同学们都很羡慕我有你这么优秀厉害的哥哥，我在学校可有面子了！”

“哥哥，这道题真的好难，我学不会，呜呜，我是笨蛋。”

“明明都是一个爸妈生的，为什么我就没有遗传到强大的脑子呢，我还是当个倚靠哥哥的米虫吧。”

“哇，哥哥，你快看，好漂亮的月亮呀！”

“哥哥，你为什么总是不搭理我，都不回复我的消息！我生气啦！”

……

终于，程淮序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这是他藏了好久好久，始终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他喜欢程知意。

在这些年，其实不止是程知意一人的付出，她一直是他心中唯一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