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焦挺从火坑里解救出来以后,三人又说起了押送犯人的事,张文远叹气道,“我原本以为提出这样一条妙计,就算不能带兵指挥,至少也能全程参与谋划。没想到府尹老爷根本瞧不上咱们,害我们白白辛苦了一场,最后就得了一个‘会在功劳簿上写上我们的名字’的允诺,实在是不甘心啊!”
焦挺愕然道,“世道如此,还能怎地?”
张文远把早就想好的计策说了出来,“朱仝和雷横二人押解犯人上路,梁山泊的贼寇定然要来劫囚,府城官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双方的大战一触即发。这事表面上看起来和我们确实没有关系,但是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在里面火中取栗!”
时迁愕然,“要怎样火中取栗?”
张文远若有所思地道,“府城那边自从黄团练使被梁山泊俘虏以后,朝廷又从西北调了一个马团练使过来,据说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我总觉得他在吹牛。”
时迁笑了笑没说话,因为这就是他打听来的消息。
张文远接着说,“梁山泊这一次劫囚多半是精锐尽出,估计很难对付。府城打埋伏的肯定是马团练带队了,虽然他吹得很凶,但我觉得他应该抵不过林冲,你们觉得呢?”
焦挺不明所以,时迁也是一头雾水,他们对梁山泊的实力不是很了解,虽然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有个东京来的八十万禁军教头入伙了,但林冲一直没有显示真本事,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厉害。
时迁道,“三郎莫非要暗中帮助马团练使杀了林冲?”
张文远摇头苦笑,“林冲乃是八十万禁军的枪棒教头,武艺精熟得很,咱们几个就算一起上,也只是去送人头啊!”
时迁道,“禁军教头何其多也,难保没有滥竽充数的。”
张文远摇头道,“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林冲绝对是有真本事的。”
焦挺问道,“兄长究竟想要做什么?”
张文远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迁哥,你还是按照原计划打探出他们的埋伏地点,大郎你找几个擅长射箭的人偷偷地埋伏起来,马团练使要是真的像他自己吹得那么厉害,能杀了林冲也就算了,要是万一抵不过能逃得了性命也算了,但如果他万一有性命之忧,咱们就悄悄地出手,暗中救他一命!马团练使初来乍到,在这里一个心腹之人都没有,咱们要是立此奇功,他应该会对我们感恩戴德吧?”
焦挺和时迁听了大喜,一起朝他竖大拇指,“三郎真是神机妙算啊!”
张文远无奈地笑了笑,“这种事可能性也太低,我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有枣无枣打两杆罢了。”
时迁道,“未雨绸缪嘛,万一俺们撞到大运了呢?”
张文远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我本来是想巴结宗府尹的,无奈他太目中无人了,看不起我这样的微末小吏。既然他那条路走不通,那咱们就只有走马团练使这条门路了,他是个武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应该好突破一些。”
二人对他的上进心十分佩服,见他硬是从一片荆棘中蹚出了一条路来,心中都是佩服不已。但张文远却没有他们那样乐观,见他们已经得意忘形了,又适时地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这条计策虽然很好,但是林冲是天下有数的高手,咱们与他作对无异于与虎谋皮,因此这一次行动肯定是十分危险的,咱们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才行!”
听了这话焦挺和时迁都沉默了,特别是焦大郎,他连刘唐都打不过,如今又要面对杀神一样的林冲,明显超纲了啊!
“我于相扑一道倒是颇有心得,但于骑射一道却不甚精通,十中一二就已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