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进来就见她穿着士兵服,玄色大氅更显的她肌肤赛雪,头发短了许多,散散披着,还往下滴着水珠,赤着足坐在木椅上。
冲他咧嘴一笑,抬起脚,“喏,上药。”雪白的玉足下两个大大的水泡,已经破了皮,依旧往外渗着血,圆润的脚趾有几处青紫。
温言扔给她一小瓶药膏,“自己抹,效果不错。”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疼,自己下不了手。”
温言“....男女援受不清。”
她意味深长盯着他,勾唇,“从前你可没这般迂腐。”温言闻言一怔,“我们从前认识?”
她却岔开话题,“若不帮我上药,我就直接睡了,在沙堆中睡了几日实在是一言难尽。”晚上还总有狼群来骚扰她,害的她整夜坐着举着火把。
温言轻吸气,坐她对面,用雪白的帕盖在她脚上,小心的将药一点点涂上,一开始她还会喊痛,慢慢的再无半点动静,他抬头,发现她竟然头斜倚在椅背上睡着了。
将她小心的放到行军床上,想了想,在外间随意打个地铺也睡下,见她累到连翻身也不曾,“何苦非要来边境?”
翌日,洪亮的练兵声将她吵醒,她起身,感觉周身的骨头都在咔喳做响,揉揉依旧酸胀的腿,听得外面喊声不断,“刺!收!”“身姿要稳,左挥!”听得人很是热血沸腾。
透过营账的一扇小窗,看到士兵们在寒风中战的笔直,手中拿着长茅或枪,一下下刺向对面的稻草人,孔武有力,动作一致,头盔之下,有些士兵的脸看起来很稚嫩,估摸着都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当年你们上战场也是为了守护一方平和昌盛吧?”还正是在爹娘身边撒娇的年纪,却义无反顾早早上了战场,脸上都是坚毅之色。
她看到温言拿把银色长枪正舞的欢,上下左右刺的灵活,听得见长枪划破长空之声,最后将长枪狠狠插入地面,“今日勤加练习,来日战场就能少些伤亡,切记!”
整齐划一的声音震耳欲聋,“是,将军!”
大约是到了要用午饭的时候,有一处帐篷升起炊烟,十几人忙碌的或抬水,或搬柴,洗菜,杀鱼,士兵则整齐的盘膝坐在原地,围成个圈,凛冽的寒风也撼动不了他们为国杀敌的热情。
温言掀帘进来,就见她趴在小窗边,身上裹着棉被,头发被风吹的四下乱散,“如今没了仙力,小心风寒。”上前替她掩好面棉帘。
她的眼有些微肿,唇也不似往日红润,“温言,我渴了。”嗓子有些发痛,努力咽了咽口水,“嗓子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