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烈哈莱带花无烬见了病中的呼烈北信,也就是北奇如今的王,上次军营匆匆一瞥,并未仔细瞧过,如今看来,虽在病中,却难掩其英俊相貌,炯炯漆眸,高挑鼻梁,剑眉如墨,唇边淡淡胡须更增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呼烈哈莱说完花无烬的建议,又说了自己想法,北信也只是淡淡点头,“你看着办,以后这些事你自己做主就好。”又看向站在一边的花无烬道,“本王身子不好,无法大摆宴席招待你,就随哈莱好好逛逛北奇王宫。”说完轻阖眸,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卷起。
呼烈哈莱略带歉意的看看她,示意她同自己走。
出了文居殿很远,他才开口,声音有些低沉,“我父王的态度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他。。。对中原女子。。不喜。”
千篇一律的建筑,太阳照在宝石上闪着绚丽的光芒,宫女穿着对襟彩色衣衫,裙子长度不到脚腕,下面是羊皮软靴,安静的在这看起来有些苍凉的殿宇间行走,看到呼烈哈莱和她,握拳放在右胸前微垂头行个北奇礼。
花无烬倒不在意呼烈北信的态度,毕竟自己又不是皇家女子,也不是京中达官显贵府上的闺秀,他愿见她一面,实属难得,“为什么不喜中原女子?”
呼烈哈莱长长的睫毛垂下,神情看不出喜怒,半晌抬头,冷冷的道,“因我母妃是中原女子,他穷其一生也未得她欢心。”
瞧他那模样,花无烬没再问下去,原本也不是来多管闲事的,从前在凡间时,她住在那阴暗潮湿的低矮土屋,整日被性情古怪的姑母指挥着干粗活,从早到晚,从十岁到十五岁,或谩骂或抽打,莫说北奇,她甚至没离开过那农庄半步,她从未有过任何情绪,也没对任何人产生过感情,姑母就会拧着她的耳朵骂她是怪物,直到一日天雷忽降,将她肉身劈了个外焦里嫩,飞升之时,亲眼看见自己的尸体被一张破草席裹着扔去了郊外。
思绪飘的有些远,呼烈哈莱止了步,她一头撞上去,他的后背笔直又坚硬,她捂着鼻子,疼的泪止不住流出,“想什么这么专心,后背都要被你撞出个洞!”
她发现他最近越发毒舌,还学会了恶人先告状,挥手,嗡声嗡气的道,“懒的同你斗嘴,我住哪?”
看着她被撞红的鼻尖,他心虚的摸摸下巴,指指眼前殿阁,“就住这吧!一会吩咐她们给你准备沐浴的水,晚上我带你出去玩。”
她跟着三个宫女入了殿,室内墙壁上全是手绘的壁画,用色大胆,图案逼真,最多的就是驼队行驶在漫天黄沙之中,辉宏苍茫。
宫女进出忙碌着,不一会沐浴的水就准备妥当,有一个看起来年龄最大的宫女上前,恭敬的用不标准的中原话对她说,“沐浴的水还有换洗衣物都准备好了,姑娘还需要些什么?”
她眨眨眼,“你会讲中原话?”
那宫女轻点头,冲她露出个友善的微笑,“我家做小生意,以前难免会同各色人打交道,所以奴婢学了些。”
她轻抬手,“你叫什么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