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已三年,秦双双三年守孝期已过,广发帖子,名为赏花宴,实则为选婿,大家皆心知肚明。
帖子竟也下到了回元观,只说恭请道长们祈福云云,言辞恳切,太一不好当面拒绝,捏着洒金花贴,面色阴沉。
“如今宴席不请戏班子,改请道士了?”他问秦府管家。
那管家只半垂头,恭顺有理,“太一道长莫动怒,我家小姐心善,一心向道,又不喜热闹,这才想着请道长们前去,况另外两家道观也皆应允,请太一道长莫为难小的。”
太一手指指节泛白,贴子也被捏的变了形,冷声道,“知道了。”
秦家老大袭了知府一职,新皇对其又极其信任,风光一时无两,他虽未为难过回元观,却请走了父母灵牌,供于朝元观,并明里暗里打压回元观,使得香客少了一半不止。
雨季,道观有几处坍塌,请示了几次,秦家老大都说城中财政空虚,有心无力,请他们多加体谅,自己想法先渡过难关,可朝元观却大肆修建,巍峨庄严,装饰华丽,广招弟子,香客云集。
太一没好气的踹一脚银杏树,“说说如今该怎么办?”
他这一脚使了仙力,将花无烬直接震落下来,揉着屁股,鹿眼圆瞪,“一大早的,你这发的什么莫名火?”
他将手中洒金花贴扔给花无烬,“自己瞧。”
她打开,梨香阵阵,所有的字都讲究的描着金边,“春意盎然,万物生辉,且以谢君之眷顾,以此念之,恳请莅临,若蒙赐教,实乃三生有幸。”
她嫌弃的将贴扔回去,捏着鼻子,“他家又谁死了?”
太一“.....你在这凡间几十载白待了,这是春日宴!”
“哦,那就是邀你们去台上唱戏?”她了然点头,指指树,“我能继续睡觉了吗?”
太一牙咬的咯咯响,气愤转身,听得她在背后戏谑,“老爹,好好唱,您这相貌定能艳压群芳,名动玉安。”
太一愤声道,“老子上辈子定是欠了你的!孽障!”脚下不稳,险些摔了。
树上花无烬墨眸含霜,俏脸冷凝,“咱们便看看谁更棋高一招。”
九华得知此事,大为盛怒,恼声道,“我不去!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如今道观在他们眼中就是笑话?”
太一轻阖眼,手指一下下有节奏的在桌面上轻磕,“去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为师心中自有考量。”嘴角滑过一抹讥俏的笑,“区区小儿,敢在本尊面前卖弄。”
朝窗外树上努努嘴,“看好她,莫叫她闹出人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