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累了吧?那你歇着,我也歇着去了。”
“能不累吗!走了那么远的路,骨头都颠散架了。”她埋怨地说,也许只有这个女人能吃得消这样高强度地奔波。
“你啊!也是上天赐给我的。”他感慨万千。
“去你的!又在哄我。”她害羞了,边说边白了他一眼。
“没有啦!”他站在那里傻笑。
“还是去哄你的心上人吧!”她吃醋的样子十分可爱。
“谁?”他不明白她指的是谁。
“你的果儿啊!”
“呵呵,又来了,你为什么不说娟儿呢?”他接着说。“你吃她的醋,倒还在谱。”说完他先笑了。
“想让我说实话吗?”她明显是在挑逗。
“当然。”
“那,先给我揉揉背吧!”她的声音好听。
“好啊!我很乐意给你使唤。”他们相视一笑,幸福的让人嫉妒。
“这还差不多!”
“那说吧!”他放松手脚,轻轻地按摩她的肩膀,她享受着这股阳刚之气。
“我说了,你可不要怪我?”
“不会的。”
“因为啊!娟儿她很平常,不像这个安乐公主,那么耀眼。”她沉思一下,严肃起来。
“哦,那你们为什么都在吃果儿的醋呢?”他忽然想到了上次和卫王李重俊交往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口气。
“想听实话吗?”
“当然……我的好蝉儿,你就快告诉我吧!”
“那你叫我姑姑,我就告诉你。”她几乎是在要挟,但是口气温婉。
“姑姑,我喜欢你。”他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白皙的脸蛋顿时红红的。
“……你说的是真心的?”她低着头,更加害羞了,仿佛是在喃喃自语。
“天地良心,我李隆基要是……”他刚要发誓,她忽然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傻啊!大白天的发什么誓!”她对他一顿埋怨。
“哦哦!”他笑了笑。
“告诉你吧!刚刚我们说到安乐公主的话题。那是因为你虽然把她当作妹妹来看,可是她不是这样想的,她那么一个高调的公主,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看在眼里,所以啊!不给你带来麻烦就烧高香了。”她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啊!这,这个我可没想到。”他停下了手,不禁陷入沉思。
“那你有没有想过驸马武崇训的感受啊?”
“啊……没有,可是她,我也躲不了啊!”他这是借口,还是一种无奈?
“我知道,你喜欢她,当然是兄妹之间的感情,她也喜欢你却不单单是兄妹的感情,你有你的目的和打算,但是,你自己要注意分寸哦。”
“嗯,你说的对。姑姑就是姑姑,比我这个晚辈考虑的周全……”他调皮地说。
“你呀,唉……”她好像真是个长辈一样,一脸的无奈。
“呵呵!”
“不要和我说话了好吗?我想静静。”
“嗯嗯!”三郎又放轻了双手,不时地按摩她那象牙般的肩和颈。
蝉儿渐渐睡着了,他仔细端详她这张美丽的脸,长长的睫毛此刻一动不动的安静了下来,那张红唇冷艳明亮,似乎在等待他来尝试。
他轻轻地抱起她,又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看着她甜甜的睡容,坐在床边,自己也不知不觉打起盹来。
一觉醒来,蝉儿睁开双眸,看到他倚在她床边的睡姿,不由地心疼起来,想叫醒他,又不忍,不叫他吧!又怕他着凉,毕竟已是深秋,她轻轻地起身,取了一件衣衫,盖在了他的肩上。
看着这个英俊伟岸的男人,她从心里生发出爱慕之情,她钟情于他的原因,不单单是他长得帅,是皇室后裔,这些对于蝉儿来说都无关紧要,而是因为他是个好男人,知道怎样去疼自己爱的人,有时候他的细心会让她感动到流泪。
“唉……”看着他,她情不自禁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一生你注定是我的另一半了!”她心想。
这个地方好像不太遵守宵禁制度,入夜,街市上依然是人来人往,三郎和蝉儿换了便装,来到襄州府衙门前,衙门紧闭,门前的府兵没精打采地站在那里聊天。
“小冬瓜,你听说没有,昨天府上来了贵客。”一个高个子兵丁说。
“什么贵客,是新调来的大人。”那个略胖的兵士回答。
“哦,你知道啊!姓张吧?”
“是啊!怎么着,你还想巴结不是?”
“嘿嘿,可轮不到我们啊!”
“听说没有,这人就是原来的首辅大人,人家都叫他张中堂。”
“哦,那么大的官啊!怎么到襄州来了?”
“被封了王了,这叫荣归故里。”
“哦,他是我们襄州人?”
“可不是吗!襄州襄阳人……”
听着他们议论,站在不远处的三郎扯了一下蝉儿的衣襟,然后冲她做了个手势,他们便沿着府外的院墙向北走去,大约行数百步,抬头一看,院内的树木开始茂盛起来,而且特别的安静,想来此处已是后花园,她们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刚准备上墙,忽然后面跟了个人影过来,三郎正在紧张,蝉儿却冲来人打了个手势,对方回了,这才确定是自己人。
“他怎么来了?”三郎贴着蝉儿低声问。
“也好,在此放哨。”
“主人。”那人果然是小顺子,他走近,开始打招呼。
“嘘……”她阻止了他。
“你留下,我们进去。”蝉儿做了个手势。
“明白。”小顺子回了个手势。
他们二人双脚一点地,就飞上了院墙,蹲下身来,观察了一会儿,又向院落深处而去。
襄州府是一座有几百年历史的老建筑,很多地方还遗留前朝的痕迹,穿过后花园的池塘,假山,回廊,和三层的阁楼,他们向一个有灯光的主房而去。
此时的张柬之,正坐在主房里的太师椅上,他在会见几个重要的客人,那就是襄州的长史和别驾、司马三人,分别是管理襄州的大人物。
“张公到我们襄州,乃是我们之福啊!”别驾显然是拍马。
“那是,中堂大人真是荣归故里。”
“不,应该是汉阳王,听说您老人家归来时候,皇上亲自到城外送行的,那是何等的威风啊!”另一个接着说。
“好了,诸位大人,老朽已经是将死之人了,襄州之事以后还要仰仗各位多多辛苦,我只想安享几天平静的日子,请大家包涵。”他十分低调地说。
“汉阳王过奖了,这都是卑职份内之事,应该的,应该的。”
“是啊!应该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