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家,家宴。
时隔五年,权家大夫人文依夕重新坐在了家宴上。
桌上众人,心思各异,待管家念完词,权老夫人便说道:“今天的家宴与往日不同,老爷子虽然不在了,我希望你们能时刻铭记家规。权家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权老夫人是在敲打在场的所有人,虽然老爷子不在了,但谁也不能毁了权家的根基。
在你们的能力之内,可以争权夺利,但不能不择手段,闹的难堪不好收场。
“依夕,既然回来了,就多住些时日,虓儿刚执掌权家,事务繁忙,你与虓儿还没有好好叙叙旧。”权老夫人看着文依夕说道。
文依夕是她亲手挑的儿媳妇,论身世,论才貌,是儿媳妇的最佳人选。
再者,文依夕也不是闺中弱女子,她是展翅高飞的鹰,有野心有手段。当初挑中她,也是希望能扶持权晟。
可惜,权晟终究还是不能胜任家主,枉费了她筹划的一切。
她的两个儿子,只关注眼前之利害,争一时之利益,没有雄性和魄力,终归成为不了能引领权家辉煌的继承人。
“母亲,我知道了。”文依夕对权老夫人尊敬道。
权老夫人虽然年老,但在权家的威慑力还是有的。毕竟,能成为权家主母的人,又岂是无能之辈?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没有人提二爷权颂。
权老夫人是看淡了权力之争,心也变得凉薄,亲生儿子又怎样?成王败寇,怨不得谁。
符棠欣是不敢提,她在权家的地位一直是不受人重视,权老夫人不喜她,她在家里能作威作福,还是借着权颂的权势,可如今权颂不知下落,不知生死。
她只能在权家夹着尾巴做人。
何况,文依夕回来了,权家就更没有她的话语权。
文依夕的雷霆手段,可是堪比年轻时的权老夫人,没有人敢对她有异议。
家宴结束后,符棠欣便带着权怡和权扬走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以往有权颂在,还是能耀武扬威几句,如今是低头做小,不得不看人眼色过日子。
“你也看到了!如今我们母子三人在权家,人人都能骑在我们头上!你父亲一日不在,这样憋屈的日子我们就要过一辈子!”
符棠欣横眉竖气,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权怡身上。
权怡沉默着,低头,深吸一口气,克制自己的情绪。
“权怡!你难道要看着妈妈和哥哥在权家受人欺负吗?为了巩固权虓的地位,文依夕可不会让我们好过的,说不定她会把我们赶出权家。”
继续沉默,隐忍垂眸,权怡不想与她争辩什么,只能忍受她的无理取闹。
“妈妈只有你一个女儿,妈妈是爱你的,小怡,你一定不忍心看着妈妈现在的处境那么卑微,那么艰难。小怡,只要你嫁给席重宇,我们不用顾忌他们了。”
席家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要是能和席家联姻,也能获得助力。
权怡闭上眸子,深吸一口气,再抬眸看她,悲凉一笑,
“妈妈,你说你爱我,可我从来没有感受到你的爱。在你心里,什么是爱呢?你有关心过我吗?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却没有问过我喜不喜欢那个人,为了权力、地位、好处,你可以毫不犹豫把我推出去联姻,你这不是爱,你是以爱之名,满足你的野心和私欲。”
符棠欣的瞳孔一惊,不敢相信,她生出来养大的女儿会这么说她!
怒气由心底燃燃上升,扬起手重重扇了她一巴掌,严词指责道:
“权怡!好啊!你真是好的很!难怪扬儿说你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吃里爬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