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忍住,咬了咬牙暗暗骂道。
这就是他从小到大都听长辈反复念叨的、那位最杰出的Alpha单凛。
对了。
气鼓鼓的盛予骄忽而又想到什么,不解道:
“可,你不也是Alpha吗?Alpha和Alpha……怎么可能……”
他明明记得,男人就是Alpha没错。
“我是Enigma,骄骄。”
单凛平静而无奈地注视着他。
可惜盛予骄茫然的眼神,不用说半句话就写满了疑惑,好像在无声地询问男人“你在说什么”。
“你没有好好学习生理课,对不对?”
单凛当即找到症结所在。
盛予骄霎时间臊红了脸,瘪起嘴巴不说话。
“等有时间了,去书房拿几本生理册子翻翻,不过现在你应该乖乖躺到床上休息,听话。”
单凛对他相当的了解,知道他就算再纳闷也不会去看书的。
“你说过会跟我解释清楚的,不是让你又用我听不懂的英文来搪塞。”盛予骄听不得他这样哄小孩的话,愤愤不平道。
“你在国外留学,听不懂Enigma,但听得懂Victor?”
单凛低声喃喃一句。
“嗯?”
盛予骄没听清,眼神却没错过单凛那一瞬间的神色变化。
“没什么。”单凛喘了口粗气,双臂环胸,神情已经恢复如常。
在他们英明神武的父亲大人心头默默拈酸的时候,单氏兄弟也进了屋。
“大少爷,二少爷。”
单竟遥没什么正形,点点头回应了保姆的招呼,大咧咧岔开腿坐上沙发,抬手揉两把正在专心画画的单以慈的小脑瓜。
单以慈嫌弃地皱皱鼻子躲开,把自己的画笔盖上帽放到一边,才扭过头看向两人,声音甜糯糯的:
“二哥好。”
单凭寒平日不苟言笑,只扯动唇角,给小妹一个算不上微笑的微笑。
“嘿?”单竟遥在她额头上弹了下,“你大哥在你眼前你看不着?”
“略略略——”
单以慈咧嘴冲他做了个鬼脸。
她闹归闹,还没忘记自己想问的事情,便翻身踢掉鞋子爬到沙发上,靠近两位哥哥:
“妈咪怎么了啊?爹地为什么不让我抱妈咪?”
小孩子不大了解事情的原委,保姆也只告诉她盛予骄受了点小伤需要住院。
单竟遥跟单凭寒对视了一眼,才说:
“放心,爸的身体好着呢,就是……记忆稍微出了点问题。”
“妈咪、妈咪失忆了吗?”单以慈的目光变得惊恐。
“呃,”单竟遥不知该怎么跟小孩讲明白,便点了下头,“可以这么理解吧。”
没想到此言一出,单以慈直接仰头张开嘴巴嗷嗷大哭起来。
单竟遥瞪圆眼睛,慌张地上手要捂住她的嘴。
保姆见状连忙冲上去拦住他,把小公主抱起来颠着哄一哄。
“不是,太脆弱了吧也。”
单竟遥耸耸肩。
一旁的单凭寒瞟他一眼:
“她才五岁。”
说完,单凭寒便伸手把妹妹从保姆怀里接过来,搂到自己腿上,扯了两张柔巾纸给她擦鼻涕眼泪。
单以慈顺势环住他的脖子,委委屈屈地撅起嘴巴:
“妈咪,我要妈咪。”
“别哭了,小慈。”
单凭寒的嗓音低沉,很有稳定人心的作用。
见妹妹冷静下来,单竟遥便双手合十,跪趴在地毯上贴近她:
“小祖宗,你能不能听大哥说完哦?”
“父亲今天早上去了一家研究所考察,爸没有告诉他,就自己跟过去,结果没想到那儿的地下室突发爆炸,当时爸就在一层,受到了爆炸波造成昏迷,幸好只受了一点轻微的皮外伤。”
单以慈看他一眼。
“因为大脑没有丝毫损伤,医生怀疑是爆炸泄露的气体有问题,但现在别的重伤病人都还没醒,不能确定他们有没有相似的失忆症状。”单竟遥接着说,“而且我们也不知道爸究竟缺失了多少记忆,没准只是暂时的。”
这话并没有安慰到单以慈多少,她垂下眼眸,思考片刻又问:
“那妈咪不记得我了吗?”
“没事啊,他也不记得我俩。”
单竟遥倒是想得很开。
兄妹三人还在说话,单凛的助理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大少爷,二少爷,理事长请您二位去茶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