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
其实盛予骄也不是不想辩解两句,可是他的确没了解情况,而且感觉身体很奇怪,根本说不出话。
车里的气氛一度降到冰点以下,连专心开车的司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到了地方,盛予骄慢吞吞地下车,缀在单凛背后,像个没精神的小尾巴。
“吃过饭了吗?”
盛予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单凛的眼神犹如揣摩一个弱智儿童,半天才让他坐下,自己去厨房盛了饭菜出来。
正正宗宗的中餐。
盛予骄不得不心里诧异,他居然还会做饭。
闻上去还不错,但盛予骄连握住叉子的手都在微微发颤,索性不吃了。
单凛反倒以为他是在赌气,坐在对面将热好的牛奶倒在杯子里晾着,启唇:
“下次碰到同样的事,知不知道该怎么办?”
“袖手旁观……?我不会的。”
盛予骄艰难地说出一句。
“给我打电话,”单凛斩钉截铁道,“不管是想揍人还是想打人,都告诉我,我会去帮你做。”
闻言,盛予骄一愣。
而单凛只是把装满热牛奶的玻璃杯推到他面前,就起身准备走人:
“去把身上洗干净再睡,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的味道。”
座钟的表针滴滴答答发出响声,盛予骄没有力气再去洗澡,费劲地爬到二楼,衣服都没脱就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半夜,单凛处理完工作,路过自己卧室隔壁,看到那扇虚掩的房门,不由得身形一顿。
里面像是拔地而起了一株梅子树,青涩酸甜的气味蔓延出来,挡都挡不住。
男人登时口中干涩无比,悄悄推开门,盛予骄蜷缩在被褥之间,神情痛苦,全身肌肤都透着诡异的粉红,一靠近就有辐射般传递而来的热度。
“盛予骄?”
面前的人在他眼里就是一颗没有熟透的青梅,轻轻一捏便会迸溅出酸而甘甜的汁液。
不过他实在难受,后颈处开始肿胀,单凛几乎是立马反应过来,扛起他冲出房门,赶紧拨打秘书电话。
凌晨两点半,医院。
“提早分化为Alpha,这种现象比较常见,请家属不要过度关心,不过他高烧不止,应该是信息素紊乱,最近是有接触过潮热期的人吗?”
大夫问单凛。
单凛略微颔首。
“那就有点麻烦了,可能是刚刚分化就被勾起发热,我们不能强制打抑制剂,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如果有omega可以给予他安抚信息素,或许会缓解一些。”
“他还未成年。”
“没关系的,只是临时标记,现在社会很开放了嘛,他接触过哪个潮热期的omega?或者交往对象,都可以。”
大夫笑了笑,又说:“其实如果不采取任何措施,他这种高热顶多持续三天就会自然退去,不过就有些太受罪了。”
“我是Enigma,我可以么?”
单凛突然说道。
“这……”
大夫着实愣了一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还是点点头——
“理论上是可以的。”
“谢谢。”
单凛离开了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