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Enigma笑意颇深地望着他,纹丝不动。
盛予骄无能狂怒,凑上去亲亲他的下巴,又给他嘴里填了几颗草莓。
喂着他喝完半杯水,盛予骄才被重新搂回去。
“上半年的时候,STN那个老总车祸身亡,几个月之后,又爆出姜黎并非姜中臣的亲生孩子,并且警察已经找到了那个人,做了亲子鉴定。”
“真的抱错了?”
盛予骄问道。
“真的假的无所谓,反正鉴定结果白纸黑字放在那里,就不得不认。”
“那跟咱们家有什么关系?”
单凛神色一敛:
“两方失势,他现在已经穷途末路,就在一周前,姜黎刚刚因为风波缠身,被STN从黄金时段换到了凌晨新闻播报。”
“他肯定会想方设法考虑对策,只要单家保持中立,不让他抓住辫子大作文章就好。”
“所以年会的时候我不能搭理他,是不是?”
“聪明。”
单凛在他眉心亲了亲,又说:
“不过名单中本来也没有他的名字,他上不得这样的台面,你我还需要观察一下姜家的态度,但不得不准备另一个选择。”
他再次找出一张照片给盛予骄看。
“嘉闻,陶家的独子,S大博士毕业,留校当老师,比老二大了几岁,但是这孩子很沉稳,知书达礼,况且陶家也是不可多得的书香门第、清流世族,虽然比不上姜家的助力,但对单凭寒下一阶段的大选也会有所帮助。”
盛予骄接过他的手机,仔细端详两眼陶嘉闻的长相,自然说不上难看,五官端正,却有些寡淡了。
起码跟姜黎比起来,要差得远。
他意识到自己竟然用比美的方式对两个omega挑挑拣拣,心里突然不大舒服:
“我不懂这些,还有啊,结婚你怎么只考虑老二,单竟遥这个当哥哥不是还远远没着落吗?”
“老大事业平稳,不那么紧迫。”
“紧迫?你觉着紧不紧迫有什么用,难不成……你想让老二娶谁他就娶谁呀?”
“就凭当年姜黎做出来的事,你儿子要是有半分骨气,也不会再原谅他。”
单凛话音落地,盛予骄也适时抬眼,电影与此同时播放完毕。
尽管,他还是不知道《小鬼当家》到底演了什么。
12月31日,凌晨4:50。
距离元旦年会开始还有十三小时零十分钟。
单凭寒第一遍确认当日会场安保的系统后,回到住处。
电梯上行,数字一点一点跳跃,机械门在十六层开启。
公寓楼道瞬间亮起灯光,把蜷缩于角落里的一小团身体展露无遗。
白皙的脸蛋旋即皱了起来,Omega眼睫微抖,睁开双眼。
那是一双勾魂噬魄的桃花眼,缀着尾部红色的小痣,从下而上挑起目光,却是纯净地盯着单凭寒看。
眼神中浮现过一丝惊讶,他捧住胸前的向日葵花束,费力地想从地上爬起来,也许是太冷了,又或许是坐得太久,双腿僵硬,差点再次跪下去。
而男人就站在他一米开外的地方,牢牢立住,岿然不动。
姜黎重重地粗喘两声,浑身发颤地扑倒他身上,耗尽最后的力气伸长胳膊圈住男人的脖子,如同菟丝花般死死缠住。
单凭寒没躲。
Omega冰凉的脸蛋埋进他的脖颈间,咬了咬唇,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依然维持着示弱委屈的情态,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下去。”
“不要……”
姜黎的声音含糊不清,把他搂得更紧些,劲儿却一下子卸光,险些掉下来。
单凭寒一条胳膊托住他的屁股,像抱小孩似的,另一只手探出去,指纹解锁打开家门。
而姜黎的双腿环住他的腰。
“你回来得好晚,哥哥,我以为你故意不给我开门,我以为我要在外面睡一夜了。”
Omega不知死活地凑到他嘴角亲了亲,当即被男人无情地摔在沙发上。
“唔……”
他自己的米白色毛呢外套变得又脏又皱,所幸有一张昳丽的脸还能看,不至于瞧上去像个流浪汉。
单凭寒脱掉外衣,一低头便看到姜黎正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向日葵摆在茶几上。
似乎是察觉到视线,姜黎抬起下巴,眨眨眼睛刚要说什么,立马被一个哈欠抵了过去。
“哥哥,我好渴。”
他又露出那种惹人怜爱、可怜巴巴的神情,吸了吸鼻子。
单凭寒没说话,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保持着自以为的安全距离。
姜黎探出胳膊,并没有接过杯子,反倒用指尖勾起他的手臂,跪在沙发上努力仰头抱住他:
“他们把我调到午夜播新闻,白天也不能休息,我每天都好冷,也好累,他们欺负我。”
越凑越近,荔枝破了壳,鲜嫩而醇厚的香味席卷而来。
单凭寒目光微动,终于开口说话:
“你说你洗掉了。”
“我永远记得你完全标记我的那一天,哥哥。”
男人仅存的理智霎时间崩盘,控制不住地低头吻了上去,乌木气息浓重压过,把姜黎这颗饱满的荔枝紧紧捏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