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10:47。
保姆听到客厅的座机响了,便连忙接通:
“喂,您好,这里是单府。”
“夫人醒了吗?”
“还没有,先生。”
“去把他喊起来吃点东西,记得要清淡些,少油少盐,还有,昨天送去的金丝燕窝,拿牛奶炖了,下午端给夫人吃。”
“是。”
保姆在本子上一一记下来,听那边撂了电话,也放下听筒。
这时间,盛予骄正好从楼梯上扶着走下来,步伐有些虚浮不稳。
“谁打的电话?”
嗓子还有些哑。
“是理事长,他说让我叫您起床吃饭呢。”
“噢,我不饿,等中午再吃吧。”
“好嘞,那我先去叫厨房给您炖一碗燕窝垫垫肚子。”
盛予骄点点头,有些吃力地走到沙发上坐下。
“唔……混蛋单凛、变态、王八蛋。”
他自言自语骂道,拽过一只抱枕垫在腰后躺倒。
“妈咪!!”
单以慈冲到他旁边蹦蹦跳跳:
“你终于醒啦,我们快走吧!”
?
“干什么去?”
盛予骄疑惑道。
“看望南也啊!你昨天答应我的!妈咪!”
“哦,我……乖哦,妈咪不太舒服,你叫小景哥哥陪你去吧,他正好闲着没事干。”
“妈咪你为什么不舒服呀,你也发烧了吗?”
小孩说话本来就有点平翘舌不分,盛予骄现在听不得“烧”这个字,笑容很勉强,摇了摇头。
“可是小景哥哥有事跟二哥出去了,很早就走了,那个时候爹地还在家呢。”
“那就让你刘爷爷找人送你去,妈咪真的有点累。”
他爱莫能助。
“那好吧,”小慈瘪了瘪嘴巴,又凑到额头亲了他一口,“你要好好休息哦。”
盛予骄摸摸她的脑袋。
播了一会儿电视,燕窝就炖好了,盛予骄其实不怎么爱吃这些玩意,但又的确能滋养身体,他喝下去点觉得嗓子就润了润。
还有一周多就要春节了,今天拆掉那个玻璃棚房,立马就要置办过年的东西。
所以这几日盛予骄借着腰疼的名义天天窝在沙发里,在平板上瞧见什么喜欢的就点击添加购物车,当天就能送到家里,马上便装饰起来。
南也是普通的着凉感冒,输完液便回家去了,单以慈扑了空,只能给她打电话问好。
寒假之后两个人经常见不着面,她几乎每天蹲着手机等电话。
单凛也算得以休息,可临近年关,零星多了几个前来拜访的。
关键他待在书房里,两耳不闻窗外事,打发人还得盛予骄来干,因为怕麻烦,所以直接待在了会客厅。
以往都是初几拜年的多,这怎么春节还没到,就一批批地送上礼了呢?
“哎哟,夫人,好久不见您了,气色还这么好。”
盛予骄压根不认识这是哪位,只客套地笑笑,眼看他仅仅提了两兜水果,态度便稍微缓和些,让人沏茶。
“您可能不记得我,去年元宵节那个饭局,您陪会长去的,我也在,小范,范凝。”
闻言,盛予骄略微点点头。
“嗐,您也别嫌弃,知道您跟会长啊见惯了名贵的物件,这脆皮金桔是内人老家自己种的,算个土特产,拿来给您二位尝尝鲜。”
“这倒是稀罕,自己家种的?坐吧,别拘束。”
看着来者的装束没有多接地气,盛予骄觉得有趣,便坐在了他对面。
“欸,您挂的这幅字,莫不是颜真卿的真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