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抬起脑袋,后门已经关上。
他抬腿靠近门旁边的玻璃小窗,额头贴在上面,掌心拢着,来让视线聚焦,看到了单凭寒的座位。
教室后排有几个人注意到他,扭头瞟了过来,他便迅速逃离,赶在上课铃响前一秒进了教室。
单凭寒从坐回位置后,单竟遥便凑了上去:
“又有人来找你了?啧啧,以后被你残忍拒绝的小O,在论坛上建个讨论组,都由哥哥我来安慰好啦。”
“不。”
单凭寒抬头看向他。
单竟遥没寻思他能理会自己,有些惊奇:
“怎么?”
“很丑。”
“啊?你说……”单竟遥瞪大眼睛,“你是说刚才那个叫你出去的Omega很丑?这还是头一回听见你评判某个人的长相呢,虽然有点不绅士,但能丑得有多人神共愤啊,能让你都觉得……”
“上课了。”
单凭寒把他垫在手肘底下的教科书猛地抽出来,迫使他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脚底趔趄一下,明显是在撵他走。
“嘿,还热爱上学习了?”
单竟遥一挑眉,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有意思。
新生典礼当日。
阳光明媚又无风的秋日,瓦蓝的天空不见云朵,只有鸟儿飞过的痕迹。
仅仅两周的接触时间,同学们彼此并不是那么相熟,看节目的时候很安静,等到新生代表登台讲话,才有了点反应。
单竟遥注意到身侧的弟弟似乎也有所反应,明明表情、神色通通没有变化,却抬起了眼皮。
顺着视线看过去,是台上那个明媚的漂亮少年。
怎么看怎么和丑不搭边。
阳光底下,那人的肤色几乎白的发光,甚至可以说可怕,完全是不健康的透明样子,嘴唇却还是润润红红的。
其实姜黎还在上去之前涂了老师给他的一支温感唇膏,不然嘴唇也是苍白的,整个人看上去会像一个吸血鬼。
“姜、黎。”
单竟遥从节目单里找到他的名字念出声,觉着十分熟悉。
果不其然,单凭寒侧过头瞥向他。
“哦?”
单竟遥一个字的语调可以波动得七上八下,意味深长,像是抓住了他什么把柄一般。
单凭寒什么都没说,又把脑袋拧回去,继续盯着台上的人。
而单竟遥却还不老实,脑袋里突地想起来邹景那天的话。
我靠?!
他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单凭寒嘴角绷紧,再次投过来的目光已经不大友好:
“是不是有病?”
“嗯——”
单竟遥倒真被他“一语成谶”,确实像犯病一样,完全忍不住脸上的笑,表情相当扭曲痛苦,咬紧下嘴唇,点了点头。
他之前还以为,就凭他弟这个榆木脑袋加性冷淡,只能靠联姻才能找到老婆了。
结果兜兜转转,他看对眼的居然还真是自己联姻的老婆。
等新生大会结束他就要把这个笑话讲给邹景听,他要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