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彻底倒在赵老师的怀里,才能让他以赤诚之心,唤醒着体内凶恶的诡形,并且不至于同以前一样,遭受到阴影的腐蚀。
准确来说,不是诡象,而是遭受天使的攻击、濒临死亡时焕发的诡形。
他现如今保持着生命体征,全赖于她对“反方向的钟”的精准掐算。
赵琢影招呼热心群众进屋吃饭,借此由头,将王先生拉到一处安静的角落里。
“赵队,你看到我跟李青牛的密谈,气愤于我们没有向你汇报,是这样吗?”王先生先发制人地问道。
“你们这么害怕被我发现,是聊什么机密了吗?”赵琢影反问道。
“那倒没有。我们二人不是傻瓜,小丑凭空消失在我们眼前,自然感到困惑,而我们困惑的源头,最终锁定在了林妙曲的身上。”王先生有理有据地说道。
“多亏她的诡象,我们才能逃出小丑的包围。”赵琢影斟酌地说道。
“跟我想得没错,这就是你照顾她的缘由。”王先生说道。
“看群众的反应,你跟恐怖街素有许多渊源啊。”赵琢影为了岔开话题,随和地说道。
“我在造声势啊,就算群众不认识我,我也要履行的职责。”王先生笑道。
“不过,谦虚往往意味着辉煌。”赵琢影意味深长地说道。
“是的。见过在下的人,皆称我能文能武,长相十分英俊。毕竟,我曾做过不少实事,都留存在百姓的心中。”王先生洋洋得意地说道。
“你一定是位风云人物,后来,为什么衰落了呢?”赵琢影问道。
“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王先生叹息道。
他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沉湎中,不再答话,伫立在滚滚乌云之下。
浓郁的乌云催促着队员们,如果不能在这乱世中扩张势力,就连生存,都变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心愿。
顾湘带着一位年轻男子走了过来。此人面容坚毅,大方地伸出一只手掌。
“您好,赵队,能否抽出您的宝贵时间,与我私聊一番?”年轻男子问道。
“贵姓?”赵琢影心不在焉地问道。
“免贵,姓任。任初见。”男子与他握了握手,热切地说道。
赵琢影随着他来到一处屋檐下,掏出一盒红双喜,将其中一支散给对方。
赵琢影低声说道:“见谅,我只有一支烟的时间。”
任初见突然变了脸色,严肃地说道:“我相信,您会改变心意的。”
“何出此言?”赵琢影懒洋洋地说道。
任初见点燃着那支红双喜,沉吟道:“我是街委会的办事员。俱乐部的画家正在逼近,势必要来拨乱反正。赵队,我觉得您需要我的力量。”
赵琢影饶有兴趣地看着任初见。
这是他所见到的第一位街委会成员,没想到是在这种场合,更没想到对方的态度如此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