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面前人不人、鬼不鬼的赵老师令她感到陌生,所以她不得不浮想联翩。
赵老师现在的气息,比起传闻中最顶层的畜道更加可怕,似乎处在充满谜团的更高一层上。
林妙曲浑身一颤。
“好好学习,不要想三想四。”赵老师机械地说道。
林妙曲茫然地看着屋门,不明白自己何时到了这里,又是出于何种目的。
“梵高,你真以为只有我们在这场局里吗?”赵琢影突兀地问道。
“不必干扰我的想法。我检验过了,唯一有野心的存在,已经自取灭亡。”梵高趾高气昂地说道。
“未必。这里是恐怖街,棋手有时候会被棋子掌控,成为极其荒谬的笑柄。”赵琢影笑道。
梵高眉头一拧,谨慎地转过头去。
趁着梵高停下炽烈的视线,赵琢影从扼住咽喉的火光中脱身,摔落在地,好不容易喘了口气。
他将林妙曲搂了过来,却发现林妙曲的眼神格外冰冷。
在展厅的门前,陆警官指着一团熄灭的火焰说道:“老张,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什么意思?”张秋君疑惑地问道。
“那不是孔辞镜的尸体吗?按理说,战斗应该停止了才对。”陆警官慌张地说道。
张秋君皱起眉头,如此复杂的战况一时让他难以理解。
既然孔辞镜已经死去,他的诡象也就理应消散。
可是,美术馆中的状况没有受到影响。
剩下的一团火焰持续不绝地燃烧,赵琢影仍在与那名老农对抗。
“我的诡象困住了孔辞镜,没有将他杀掉的威能……不好,他的诡象一旦消失,我就会不可避免地受到牵连。”梵高惊愕地说道。
梵高捂住身上肆意流淌的染料,眼中急切地升起一团疗愈之火,运用诡象化解诡象的影响。
下一瞬间,他的双手和手上缠绕的火光凭空消失,犹如被一块立竿见影的橡皮擦抹除了印迹。
“原来如此……精彩,你一直在苦苦地等待。不管是示弱,还是装傻充愣,都不过是你麻痹所有人的手段。”梵高苦涩地说道。
戴珍珠耳环的少女伫立在门口,风姿绰约,再度转动耳环,将她身上残存的火光彻底抹除。
少女眼神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冰冷,不耐烦地说道:“梵高,看来你现在都还没有明白,自己输在哪里。”
“难道你不光要抹除我的存在,还要抹除我的全部信心吗?”梵高反问道。
“自始至终,你都忽略了一点。维米尔为什么不肯露面,而一个平凡的乡下少女怎会拥有如此强大的诡象。”少女继续说道。
梵高再次陷入惊愕状态中,颤抖地张开嘴巴,欲言又止。
“所以说,这不是我的手段,而是你的一隅之见。”少女笑道。
“难道你……”梵高颤抖地说道。
“没错。因为我啊,正是沉睡无数世纪的斯芬克斯、谜一样的画家——维米尔。”维米尔顶着少女的化身,以不合外表的冷酷目光扫视着众人,高傲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