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睡莲正在整理绘图,随着敲门声进来一个满脸阴郁,两眼通红的寒冰。只见他往凳上一坐,一言不发。
睡莲见状,从柜中取出五封信,摔到他面前痛叱道:“我已经把你妹妹转交的信退了回去,你还是不死心,接二连三又发来了五封。”睡莲说着提高了声音,
“你还到处宣扬,我答应你处朋友了,仔细瞧瞧,是不是原封未动?自寻烦恼的家伙,你别把我一步步拖入火坑,你是害我的还不够惨?还是伤地还有点轻? 把我坑到臭名昭着,嫁不出去,你才算目的达成?”
睡莲话音未落,只见寒冰伏在桌上“哇哇”大哭起来。搞地睡莲莫名其妙,不就是没答应你处朋友吗?让你把书信收回去吗?至于这样大放悲哀?
睡莲这次起身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毕竟也是因自己引起的,岂能面对痛苦嚎啕而无动于衷呢。等寒冰哭过一阵,慢慢情绪稳定下来,端起水杯,轻吐二字,“谢谢。”就一饮而尽。
“对不起,我失态了。”
睡莲也不搭话,心想:万一哪一句又触痛他神经,少不得又一场大放悲哀。
寒冰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了几个字,
“我大侄子昨天山上跌下摔死了。”
睡莲闻听立马怔了一下,想起昨天要手枪玩儿,还又多买了一根金箍棒,舞来轮去的乖模样,
“你是说薛芽飞?”
“是的,昨天跟随他妈妈上山拔草,从悬崖上跌下,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你、你再喝点水,慢慢说。”睡莲给寒冰加水,自己顺便也倒了一杯,她也要压压惊。
“悬崖边本身就是松散沙土,再加上秋季雨水浸润,芽飞去摘野果子,一脚踩空,不慎跌入悬崖。”
“昨天下午二嫂带孩子去拔草,她没交待孩子,不能往沟边河沿跑吗?不能去危险的地方吗?她没有听到呼救吗?”
“唉! 谁知道呢?到了天快黑时,小侄女饿的哇哇大叫,不见嫂子回来,我就去山上找她。
刚出家门儿,看到二嫂背着青草回来了,并随口问我,芽飞回来了吧?我说没有呀,不是跟你一块儿去拔草了吗?
她说糟了,她在山上没找到,就认为孩子贪玩儿先回家了。
嫂子说完,放下青草,转身往山上跑,我回家告诉父亲,妹妹,二哥,一家人拿着手电筒,又借了矿灯,冲进夜幕直奔山上而去。
所到之处无不大喊,芽飞,你在哪儿?结果是,前山喊来后山应,满山都是喊叫声。直找到天明也不见踪影。
村里边儿亲戚、朋友、同学家找了个遍。今天早上和乡亲们又沿着悬崖边儿,用绳子把人顺到山涧,在山涧的小溪旁边,发现了孩子的尸体。
我一听,芽飞,大叫着扑上前,想去看个明白,被村人拦下来。
我赶快跑回家,给在家等候消息的老父亲和芽飞的姥姥报信儿。我想让父亲过来见他孙子最后一面。
等父亲跌跌撞撞爬到山上,乡亲已经用包裹把尸体卷着拉了上来,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一边还放着那把摔成几瓣儿的手枪,还有那亮亮堂堂的金箍棒。父亲老泪纵横,再也不忍心去细看第二眼。嘴里却大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