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一番话更证实了睡的猜测,睡莲就把刚才和母亲的怀疑说给父亲,夏父一听可着了急:“卖孩子这是犯法的呀,寒冰怎么能干出这违法乱纪的龌龊事?他,他,他简直混账透顶啦。”
“ 他又不是第一次干违法的事了,如果毕老板供出他来,那也是要蹲大狱的,学校立马就会开除他。他竟然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简直比我养得那头猪都蠢。”夏母简直气炸了肺。
“寒冰已经告诉我,从同学那借了两千五百元,住院费生活费肯定能支持下来。我告诉他孩子满月,我带回娘家养,他为何又去卖孩子呢?肯定又遇到什么麻烦了,况且,卖孩子这个办法他也想不起来,肯定也是受了二嫂的教唆。”睡莲真是恨铁不成钢。
“别人教唆他,他根本就是个榆木疙瘩脑子,就长了一个傀儡脑袋,亲疏不辨,远近不分的蠢猪,说他是猪,都是对猪的侮辱, 猪一胎生20个,它都不会抛弃一个。”母亲恨得咬牙切齿。
“问题是我还没有证据,就是有那些钱,你问他,他不承认,反而知道你已经怀疑他,岂不打草惊蛇。”睡莲也无能为力了。
“他就是承认了,你还能去告发他?”父亲也无可奈何。
“不告发,又不能揍他一顿,走离婚这一条路,两个孩子又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不离,恐怕对两个孩子伤害更大,这轻重还真难掂量。”睡莲也不知何去何从。
“你现在过的日子,还不如离婚来得清净省心呢。”母亲忧心忡忡。
“家贼难防,我以后多加小心就是了,顺其自然,其他的事交给警察处理,你们两个回家歇着吧。”睡莲开导着父母,送他们出了大门,父母摆摆手示意睡莲回去看看孩子。
人贩子已经抓到,医院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暂时不用担心孩子的安全,但刚刚得到父母的提示以后,心里又矛盾重重。这种事,除了沉默,对谁都不能说。
二嫂不能问,寒冰问不出来,毕老板败在自己手里,问他也不会说。如果警察介入的话,一旦猜测变成了事实,寒冰的名节不保。这又影响到孩子的以后,有个坐过牢的爹,况且是因为卖掉自己而犯得法,对孩子心灵上又是二次创伤。
睡莲在公安局门口徘徊了一圈儿,她寄希望这是自己的猜测。又转回了医院,她确实是投鼠忌器。
等睡莲快到病房时,听到寒冰在用磁卡电话跟学校续假:“爱人生孩,没人照顾,等到满月以后,我才能回到滨城,把三中房子卖掉,一定把房款凑够,带过去。”
睡莲心想,原来是为了房子,宁愿卖掉自己的亲生孩子。孩子长大后,知道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把自己亲手卖掉的缘由和内情,孩子会如何面对生父?如何面对现实?对孩子是多么大的刺激,让孩子如何在同学同事间生存?这给孩子的心灵造成多大的阴影,这阴影又能拿什么药物能够驱散得了?
睡莲看都不想再看寒冰一眼,径直回到病房。她以为给寒冰生了孩子 ,他就知道是一家人了,担负起做丈夫和做父亲的责任,但没想到又让自己失望了。
她希望寒冰主动跟她摊牌这一切,但是她还是未能如愿。
睡莲回到屋里,把两个孩子尿湿的尿布重新换了一下,看到两个小孩的阴部都有些泛红。寒冰随后进来,把换掉的尿布掂出去了。睡莲心想,你不拿洗衣盆如何洗尿布?回头自己再跑回来一趟吧,也懒得提醒他,从昨天晚上折腾到现在也没有休息好,睡莲又跨到床边儿,昏昏欲睡。
晚上起来又给孩子换了几次尿布。发觉尿布都有点发硬。到第二天早上,寒冰抱了一堆湿尿布,外出的时候,睡莲忍不住问道:“你不拿盆子,再跑回来一趟?”
“ 拿盆子干啥?这是尿湿的,直接搭绳上,干了,不是就又可以用了, 又不是拉上去了还用洗?”寒冰争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