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父被闺女这两句话给逗笑了:“你娘亲做的饭就那么好吃?把你这丫头的胃口都养刁了,这可是镇上最好的酒楼买的菜。”
小姑娘把嘴里肉咽下去。
“爹爹不是也觉得娘亲做的菜好吃吗,要不然刚才怎么说先将就两天呢?”
姜父一顿,不点大的丫头,说起话来竟头头是道。
“要是晚晚不喜欢酒楼买回来的菜,那明日爹爹亲自下厨怎么样?”
姜时晚用手背擦了下嘴角:“爹爹还是别费心了,我觉得将就两日也挺好的。”
姜时晏勾起嘴角,给妹妹夹了些凉拌藕片。
姜时初在一旁已经笑喷了,他爹可是教书先生,要知道一般人的嘴皮子可是说不过他爹的。
“吃饭吧,快吃饭吧。”
姜父尴尬的清清嗓子,这个话题已经不适宜再继续推进下去了,还是到此为止吧。
平时都是卫氏陪着姜时晚午睡的,今日到了午睡的时间,小姑娘自己就进了内室。
“大哥哥,等下午去私塾别忘了叫我。”
“记下了,快进去午睡吧。”
姜时晏在姜时晚的脸上捏了捏,这丫头去私塾这么积极,若是去上课不将她喊醒,怕是会生气。
下午那两堂课,姜父挨个将学生叫到前面,点评上午他们做的文章。
将半数学生的文章都点评完之后,姜父把商南淮和姜时晏都叫到了前面来。
“我是让你们讨论的是如何看待士农工商,商为最末,南淮,你先说说你写的。”
姜父手里拿着商南淮写的文章,想听听他还有什么不一样的见解。
“说是重农轻商其实不过是这些手握着权利之人粉饰王权的借口罢了,目的只是为了防止商人威胁,分享自己的权利,所以他们才需要用轻商作为借口。”
姜时晏听了商南淮的这番话后朝他看了一眼。
“你呢时晏,说说你的想法。”
姜父听了商南淮的话后点点头,转而问了姜时晏。
“其实我觉得如今并不是重农轻商,而是重士,轻商,贬工,贱农......”
姜父把两人的文章放在桌子上,指尖在桌子上点了点。
“你们两个说的都是事实,但若是想走仕途,你们说的这些未必是人家想看的。”
若是不懂变通,在官场是吃不开的,由古至今耿直的忠臣从来都没什么好下场,反而是那些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反倒是在朝堂上混得如鱼得水。
“父亲不是说大丈夫,需所言无愧于心吗?”
姜父笑了把两人的文章叠了起来,用戒尺压上:“所以我考了十年也没考上,我这还不是活生生的例子吗?你们两个的文章写得都很好,等放课了可以交换着看看,先回去吧。”
十几个学生里,数商南淮和姜时晏的文章写的最得姜父的心,两人小小年纪,便能看得如此透彻,他是很欣慰的。
但如实将这种文章送到科举的主考官眼前,怕是仕途已经折损一半了。
不过也是要看他们的运气,若是此届主考是个清流,想是还有机会。
可若是运气不好,怕是便无缘仕途了,就像他考了十年,也没那个能入仕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