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媛拉拉陈老太,“娘!咱也不要再冷嘲热讽了。看表姐的境遇的确不好,还是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
田玉儿一把鼻涕一把泪,把自己离开家乡,十来年的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她虽然是家中独女,父母却极其溺爱,并没有让她像一般的农家女子,下地做活,而是教她读书写字。
田玉儿又十分争气,聪慧好学。十来岁就已经出落得花容月貌。
十里八村的媒人,差一点把她家门槛给踏破了。
田玉儿的父亲是一名秀才,一门心思要给闺女寻个好人家。
等闲也看不上那些普通的农夫,一来二去,闺女的婚事就耽搁下来了。
到了田玉儿十七岁那一年,他爹终于定下河东一位举人家的大公子。
两家三媒六聘定下婚约,说定了年前迎亲。
可巧,这一年夏天,整整下了三天的大雨。
突然一日他家门口晕倒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
田玉儿爹娘好心把那年轻人接到家中休。
发现此人虽然形容狼狈,却长得高大俊俏,更难得此人举止有度,谈吐文雅。
田玉儿他爹原本就是读书人,发现这青年饱读诗书,侃侃而谈引便为知己。
收留在家中住下,慢慢的田玉儿和青年也熟悉了。
一个是如花少女一个是俊俏郎君,一来二去,两人就产生了感情。
青年虽然容貌出众才华横溢,却是身无分文的流浪汉。
若是田玉儿没有定亲,再三哀求,也许他爹会同意她嫁给青年。
可惜亲事已定,再过两三月人家就要来迎亲了。
田玉儿和青年都很痛苦,二人纠结了许久,终于决定私奔离家。
当日商议好了,等混出些名堂,再回来禀告二老,相信那时候,二老一定会原谅他们的。
一个月圆之夜,田玉儿带着自己的私房积蓄,跟青年走出了家门。
一路穿州过府,他们直奔江南。
卖了钗环首饰,寻了一处小村子,安定下来。
原本想过着男耕女织的日子,可谁都不会操持农活。
田玉儿提议让夫君开馆教书,那青年才说出自己原是别国之人,逃难来此。
怕被人发现,教书之事只能作罢。
田玉儿已经身怀六甲,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这些年两个人干过许多事情,却越混越差,到最后只能成了乞丐。
想到京城遍地达官贵人,便一路乞讨来到京城。
因为颠沛流离,田玉儿之前的两个孩子都不幸夭折了。剩下这七岁的小儿子。
她那夫君进了京城,凭着能说会道,慢慢在京城的乞丐圈里也混出了名,有十来个手下兄弟。
一家三口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田玉儿想着算是苦尽甘来,有心想回老家去拜访爹娘。
却不想,突然一日,来了几个穿戴不俗的大官人,也不知道和她丈夫说了些什么,到了半夜她的丈夫就走了。
田玉儿四处寻找也不见他的消息,不但丈夫不见了,连同他那十来个手下也没了踪影。
田玉儿左思右想,心急如焚经病倒了。
过了几天,突然又跑出来几个人,开箱倒柜的,抢了当年夫君给她的定情信物。
田玉儿急怒交加昏了过去。儿子养的那条小黄狗,把东西抢了回来,这才引来三个坏人追赶。
后来的事情还是儿子说给她听的,田玉儿感谢老天开眼,让自己遇上了舅舅一家。
一番话听得大家唏嘘不已。
元媛也暗叹,这位表姐果然是爱情大过一切,宁愿跟着丈夫吃糠咽菜,乞讨过活,也不愿意回娘家。
陈老太冷哼一声,用不屑的目光扫视着田玉儿。
“这就是你找的好相公,好好的举人娘子不做,偏偏要做个乞丐婆。”
“所以我说啊,这人的命都是天定的,有的人她就不是享福的命,到头来只能当乞丐要饭啊。”
“娘说的一点不差,不是谁都有我们元姑这样的福分!”
赵氏随时记得给老太太拍马屁。
“那三个抢你东西的人,就是你丈夫的手下?”陈老汉追问。
田玉儿黯然的点头,“不错,就是他们。”
“哼,这样看来你是遇见白眼狼了!”
“我估摸着,你那丈夫是遇到贵人就想把你甩了,所以才派人来的!”陈老太哼道。
“不会,不绝对不可能!夫君对我情深意重,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他一定是遭遇了不测。”田玉儿拼命摇头,好像这样才能加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