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白并没有说明，而是淡淡问了一句：“蒋局长觉得，我和天狼会，谁更让你害怕？要想清楚再回答。”

蒋海涛能混到这位置，绝对不是个蠢货，如果他说更害怕天狼会，眼前这个人的分量就轻了；如果他说害怕眼前这个人，肯定会被当做奉承。

但终究要从中挑一个的话，他肯定还是害怕眼前这个人，光是杵在这儿一动不动，就能让人浑身哆嗦。

“我……我害怕会杀了我的人。”

“那你觉得今晚我会杀你吗？”

“陆主管别开玩笑了……”

“一个月前，骆天豪派了个天狼会的人来干掉我，结果被我反杀了，你要知道，在现代这个世界杀一个人很容易，但想要毁尸灭迹，不让人知道却很难。所以那天晚上我找遍了整个城郊，最终发现了一片荒无人烟的树林，把尸体埋在这片树林里，肯定不会被人发现的，”

陆云白缓缓回头，眼神如寒冬腊月般阴冷，他弹了弹烟灰，指了指蒋海涛的脚下，轻轻一句：

“他就在这片树林，就埋在你脚下踩着的地方。”

“啊！”

蒋海涛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并用不停往后退，枯叶和松软的泥土被蹬开，一颗白色的头盖骨破土而出。

“你瞧，我没有骗你吧，他已经被吃得一干二净了。”

“我的妈呀！妈呀！”

极度恐惧之下，蒋海涛被吓得脸色扭曲，跪着来到陆云白面前，“陆主管，我对天发誓，刚才我什么都没有跟天狼会的人透露！真的，真的啊！”

一个人在极度恐慌的状态下，是绝对不会撒谎的。陆云白取出一根华子递给蒋海涛，同时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蒋局长别怕，我相信你。”

然后为蒋海涛点燃了烟，转身又问：“说吧，天狼会找你谈了什么？”

蒋海涛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搞到的消息，说有个大客户想要买x-1，10剂就能给到500万！让我给他们在海关开辟一条线，事成之后给我分一成利。”

陆云白说道：“500万给一成利润，也就是50万，蒋局长以前一剂就能分走50万，这买卖，似乎划不来吧？”

“那性质不同，以前是高诚利用医院资源找客户，我来负责采购，价格随便我们定，而现在是客户直接和天狼会他们联系的，就没有像我们这样的中间商赚差价了……”

“那他们为什么要来找你？不直接和那个客户联系呢？”

“陆主管你把海关想得太简单了，江海市是沿海重镇，想要从国外把东西运进来，必须经过严格的筛查，我可以利用职权让x-1免检流入，这就是我能得到一成利润的价值，还有，天狼会做事非常谨慎，他们害怕警察装成客户钓鱼执法，所以才会找我和高诚这样的中介进行转手，”

蒋海涛又说道：“可是我也害怕被钓鱼啊，所以之前我都是让高诚去拿货的，现在他死了，只有我去拿了……”

说着说着，他竟然开始抹起眼泪，“我不听天狼会的话，天狼会会杀了我，我不听你的话，你也会杀了我，我要是被警察抓住，多半也逃不了一颗子弹！我……我他妈实在是太难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行了蒋局长，虽然你干的不是人事，但也算是大事。干大事的人，何必哭哭啼啼？早在花海的时候，我就向你承诺过，只要你跟我合作，我不仅会保你平安，该你得到的好处一分也不会少，”陆云白说着，回头问道：

“现在，告诉我，时间，地点，流程，要一字不落，我好布局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