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机会,我倒真想见见这位长公主。”
前些日子家宴,长公主并未到场,所以晏婉芙还从未得见宁惠公主。
“进了宫还怕没机会见么,日后若是有机会,我便向宁惠公主引荐姐姐,长公主一定喜欢姐姐的。”
“萱嫔娘娘,小主,魏公公来了。”碧桐书院的洒扫宫女进来传话,身后跟着魏承杰。
“给萱嫔娘娘请安,给怡贵人请安。”魏承杰行了礼,转向俞初,接着道:“萱嫔娘娘,宁惠长公主此刻正在九洲清晏与皇上说话呢,说是请您也过去一趟。”
“本宫正念叨着长公主呢,公公就来传旨了。芙姐姐,我先过去了。”
晏婉芙笑着点了点头,起身目送俞初离开。晏婉芙还没来得及问俞初为何能在宫中安插这么多人手,消息又这般灵通。不过这会儿俞初被叫走了也好,晏婉芙并不确信俞初会把此事对自己和盘托出。
与其捅破这层窗户纸,叫她和俞初彼此心生芥蒂,不如就这么糊涂着。反正初儿不会害她。
俞初到了九洲清晏,火急火燎地就进了内殿。
内殿里,景宣帝和宁惠公主都面带笑容,相谈甚欢。见到俞初进来,宁惠公主的脸上少有地露出了些可谓慈祥的神色。
“有了身孕还这么不稳重,看来皇上是太惯着你了些。”宁惠公主看着俞初有些不稳的气息,便知道她定是小跑了几步。
俞初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但规矩不能忘,还是福身行了礼。
“参见长公主。”
“快起来坐吧,长姐念叨你好一会儿了。”景宣帝赶紧叫人端了椅子来。
“可巧了。臣妾方才在怡贵人宫里也念叨着想念长公主呢。”
此刻内殿只有长公主、皇上和俞初,所以俞初也放松了不少。
“初儿,本宫喊你过来,是有件事情要问你。”
“初儿一定知无不言。”俞初听宁惠公主说有事,也收起了方才嬉笑的神情。
“本宫发现,七贝勒最近在查九王爷。你可知为何?”
俞初知道,宁惠公主能当着皇上的面问自己,定然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过她倒是不怕,毕竟她和七贝勒说的缘由也是合情合理且是事实。
“初儿回来还未来得及同皇上说,省亲那几日,初儿去了好几家茶楼。可每次都能迎面碰上九王爷,所以觉得有些蹊跷,便在遇见七贝勒之后同他提起过此事。兴许七贝勒有别的思虑,这才去查到了九王爷身上?”
缘由敢说,七贝勒翻她闺房的窗户她可是万万不敢提的。
景宣帝素来多疑,听俞初说的这件事,心中对九王也起了些疑心。他倒是不觉得九王是对俞初一见倾心才几次三番故意偶遇,这几家茶楼他在宫中也有所耳闻,有一次沈河岳还提起这其中的两家茶楼的荷叶酥都加了茶叶进去,别有一番风味。
现在细想起来,只怕这几家茶楼身后都是同一个东家。而九王看样子又似乎经常出入这几家茶楼,九王与这背后的东家是否相识,又是什么关系?
想到这些,景宣帝便点了点头,宁惠公主即刻明白皇上这是默许七贝勒查九王爷了,也放下心来。
其实听七贝勒说起这事,且他又将这几日查到的线索一一告知了自己,宁惠公主已经对老九起了戒心,只是景宣帝和老九的关系众人皆知,所以必须得来知会景宣帝一声。
宁惠公主从圆明园出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暗了。
可到了公主府外,却看见北疆拴在那的两辆马车又往自己的府门靠近了些。
宁惠公主想到这两日出去收集消息的探子回来说百姓间已经有流言传开,说是长公主和北疆来的人相谈甚欢,只怕已经和北疆王情投意合,和亲是必然之举了。
宁惠公主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编排这样的毁名声的事情,更何况派去的人查到这些流言的来源竟然有大半都是从北疆使臣入住的那家驿馆放出来的。
想到这里,宁惠公主决定杀杀他们的威风,不然他们要以为自己是泥捏的了。
一通吩咐下去,宁惠公主头也不回地进了府内。
第二日清晨,路过公主府外的人便看见长公主府外散落着一地的木板、车轮还有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车帘一类的布料。但还是依稀能看清那车帘上印着的北疆的图腾。
几匹马就那么孤零零地拴在树上,想必拉的就是原先在这的两辆马车。
路过的人都想议论几句,可这是长公主府外,谁敢光明正大地堵在这里嚼舌根?
所以很快,京城大街小巷都有人在议论自己早些时候看到的那番景象。
北疆使臣首领带着的那两个人用过早膳后,拍拍有些鼓起的肚皮,准备带着草料去公主府找时机喂马。
可刚一出门就觉出有些不对,一路上总是偶尔能听见‘公主府’、‘马车’一类的字眼。
但是他们毕竟对昭国话不大精通,听也听得不真切。直到二人来到长公主府外,看到那几匹偶尔嘶鸣的马,才知道路上那些人议论的是自己拴在这的马车。
“现在如何是好?”络腮胡子满心都是他二人将事情办砸了,头儿会不会惩罚他们。
“待会儿趁着没人的时候,咱们先把带着咱们北疆图腾的布料扯走,然后回去告诉头儿,让他想办法。”
精瘦男子沉思片刻做出决断,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这马车多半是昭国的皇室干的,与他们何干。
二人一拍即合,躲在长公主府侧面的小巷里,等着机会将东西拿走。